“有什么异常吗?”埃莉丝用手肘碰了碰侦探的后背。
“就算你问我……”
安杰丽卡双手半握,护在眼眉前作望远镜状態,看向铁链另一侧连接的高塔,“就外表而言,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射击孔和炮台不但没有堵上,墙壁还有许多破洞,看起来损失要比这座塔来得严重。”
片刻后侦探放下了双手,对將军吹了个略显蹩脚的口哨,手指向对面的塔道:“去!”
“哑!”將军应了一声,带著它的几个跟班往对面的塔飞去。
沉重的铁链在海风中摇晃,体型最小最年轻的火鸦赤红被安杰丽卡放进了胸前的衬衫口袋里,这只体型约等於两根拇指的火鸦实在过於娇小,让人不免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给压成了鸦片。
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哑!”
没多久將军就独自飞了回来,落在安杰丽卡横起来的左臂上,举起翅膀向她敬了不甚標准的军礼,喙张开道:“哑!”
腐鸦將军,在让它自由活动时往往没什么干劲,但一旦向它下达了什么明確的命令,它就会变得格外亢奋。
“辛苦了!”
侦探表情严肃,投其所好地向將军回了个军礼,隨后微笑转向蹲在她脚边的马屁精,示意它翻译翻译。
“…哑!有三个人!没有异常!”
“喏,它是这样说的。”安杰丽卡放下左臂,转头看向身后的眾人,“貌似没有別的陷阱了,我们过去吧。”
“过去?从这些摇摇晃晃的铁索上?”奥德莉雅挑了挑眉將双手抱在胸前,这里还在隔绝石的作用范围內,不能使用法术的她语气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害怕的话,让勇敢的警官大人把你背过去也可以喔,法师。”塞西莉亚恶狠狠地说著,还“呸”地往海里吐了口呈现黑色的唾沫。她可让那什么水滑螅整惨了,断不可能就此放过对方。
“但……如果爬到一半,对面切断了铁索的话,我们不就全军覆没了吗?”埃莉丝冷静地发表了意见。她说得完全没错,这个高度摔海面上跟直接摔地上差別不大,更何况海里还有游弋的深潜者。
况且唯一不怕摔的塞西莉亚还是个会溶於海水的货,从这铁索过去实属不智。
“哼,那你们两个就呆在这里吧,我过去把她揍一顿!”
不知是自信还是失了智,吸血鬼捏了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引得埃莉丝投去一个看笨蛋的眼神:
“所以说——”
“……嗯,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出乎意料地,安杰丽卡点了点头,打断了埃莉丝的话语,“埃莉,你就跟法师呆在这里,我和塞西莉两人过去那边。”
警督闻言立刻表达了反对:“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放你们两个人过去!太危险了!”
“但是,我们就算跟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法师歪著脑袋,视线看向身旁的警督,又迅速转移到地面斑驳的石板上,用脚尖蹭了蹭地板的划痕,“在这里我用不了法术,你的枪也没了。”
“呃……”
警督一时语塞,她的枪在扔给安杰丽卡的途中被那夜魔拍成零件了,现在的她可谓手无寸铁。低头纠结片刻后,她终於是嘆了口气,重新抬头看向侦探,无奈道:“你……是认真的?”
“啊。”
安杰丽卡再次点了点头,“你和法师呆在这边等我们,我会派马屁精来跟你们联络,要是超过一小时没有联络,或者我们在爬铁索途中,铁链突然断了让我们掉进了海里,你们就先回去,打这两个电话號码。”
她说著,取下贝雷帽,从內侧的夹层里取出了两张表面光滑的卡片,交到警督的手里,郑重道:
“第一个號码不会有人接听,在铃响十七声后,直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个號码,如果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很哑的老太婆,就告诉她『乌鸦被困在了怒涛双塔上』,除此之外,就说打错了,直接掛电话就行。”
警督接过了卡片,大致明白了这是她青梅竹马的救命王牌,来自她接触不到的暗面。
深感责任重大,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將卡片收好,“交给我吧,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话。”
“哦,对了,还有这个也交给你,帮我照顾好它。”安杰丽卡又用两根手指从衬衫口袋里夹出了正在睡觉的赤红,同样交到了埃莉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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