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虚假的笑容转眼间变得无比真挚,像在邀请一位舞伴一般,微微頜首,
朝柯丝坦夫人递出了手,“这个世界的真实即將降临,万物將来运转的规则,我都已安排妥当。夫人,现在我诚挚地邀请您,坐在贵宾席上亲眼目睹这场加冕仪式!”
“一一新神的,加冕!”
第五————不,第六天。
例行检视了一下“佐尼婭”的身体,毫无异常,或者说根本毫无变化反倒显得十分异常,但既然不算坏事,法师也便懒得去管了。奥德莉雅嘆了口气,合上形同棺材的“保鲜柜”的盖子,左手颇为烦躁地揉搓著头顶魔女帽的皮质帽檐。
距离塔的全面封闭已经过去五天了,今天是第六天,连接外界的所有虹桥均被关闭,塔进入了全面戒严状態,高级法师会议的一纸文书,塔內的所有法师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发生什么事了?法师们对此议论纷纷。
从例行检查到高级法师们发现上界秘密的片语,从斯泰拉大师內裤失窃到十三位高级法师已除名一人,种种流言如隨风飘荡的蒲公英种子般散播开来。
最后一则倒不算是流言—.奥德莉雅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失踪多年的十三位高级法师之一,绿法师特利德尔的弟子赫尔南·绿咒已確认身故,她的老师斯泰拉正要为此召集高级法师们,然而召集尚未开始,塔却突然关闭了所有联通外界的虹桥。
是高级法师们已经在进行商议了吗?所以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才关闭了塔?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议也持续太久了,而且高级法师们的聚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老师·—”
奥德莉雅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唇,自从塔开始封闭后,她就再也没有和自己的老师取得过联繫了,斯泰拉的工房、接待室和房间都处於某种封闭状態,往日只有在进行危险的实验和变成小孩子形態开始犯懒时才会如此,可即便那样,老师也未曾断绝过与她的联繫。
难道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么?
法师拧紧眉头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又一次站在了斯泰拉的工房门前,这是她最常呆看的地方,往日她大多时候都可以隨意出入,如今却大门紧锁,复杂的魔法禁制让这扇薄薄的木门变得固若金汤。
“老师。”
奥德莉雅轻声呼喊著,又伸手拽了拽门边的铃绳,静候两分余钟,正如昨日一般,没有任何任何回应。
“再去房间和接待室找找吧,法师心想著。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胸口的衣服却突然一阵鼓动,她疑惑地“嗯?”了一声,低头却见一只暗红色鸟脑袋从她胸口的夹缝中探了出来。
是打火机。
“小火?怎么了?”法师好奇地將手心摊在胸前,接住那奋力从那硕大的包裹中挤身出来的火鸦,后者发出一声响亮的鸦鸣,“嘎哑!”
火鸦跳下法师的手心,像走地鸡一样在走廊上快速跑动起来。奥德莉雅眨了眨眼,只见打火机快速奔向门边的墙角等等!它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一团蓝色的身影在奥德莉雅反应过来前从墙角消失不见,打火机快步追上,
用细长的喙了啄墙壁,明明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却咻地钻了进去。
“打火机?”法师赶紧跑上前去,伸手摸向打火机刚消失的地方,冰冷的墙壁挡住了她的手掌。她又立刻开启了法师之眼,目之所及是复杂的魔法禁制迴路,跟大门前的一模一样,將她拒之门外。
““—.不行,我进不去。小火!”
奥德莉雅咋了咋舌试图呼喊火鸦的名字,然而下一刻,墙壁內侧传来一声微不可查“咔噠”,法师之眼中繁杂的魔法禁制突然有序地转动起来,一道道复杂的锁在法师眼前悉数解开,几个呼吸间,原本阻挡著她的禁制已然消失得一乾二净。
“.—额?”奥德莉雅挑了挑眉,是小火乾的吗?不,区区使魔不可能解开老师的布置,是老师吗?
虽然心怀疑惑,但在某种急切情绪的催促下她並没有犹豫,一把推开斯泰拉工房的大门,“老师!”怀著准备挨骂的心情,奥德莉雅踏入工房,一股寒气隨即扑面而来,激得她凭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老师?”奥德莉雅走进房间,老师的工房会隨著她本人的需要自如放大缩小,此时工房的大小是默认状態,一眼便能望到头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唯有墙壁上的不灭火熊熊燃烧著,將黑的工房照亮成淡淡的幽蓝色。
斯泰拉不在,但是·——
“—怎么回事?”
奥德莉雅的瞳孔微微缩小,空无一人的工房终於,老师平时最爱坐的摇椅旁,一道微弱的虹桥门户正悬浮在空气中若隱若现。火鸦站在门户前“嘎嘎”叫著,兴奋地左右横跳,扇起翅膀飞到了她肩膀上,邀功似地轻啄了几口她的耳朵。
没空理会邀功的宠物,奥德莉雅的视线落在了那站在门户旁另一只生物身上。
那生物长著一身亮蓝色的羽毛,身体像蜥蜴又像鸟,双足站立,体型不比一只小型犬大多少,带看翅膀的前爪曲在胸前,一对爬行类的眼睛正紧盯看她,像在发出邀请。
没记错的话,这貌似是老师“復活”的其中一条古生物,名字好像叫恐、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