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发子弹准確掠过塞壬周围,爆出一连串光焰。
“砰、砰砰!”
隨后密集的子弹紧隨其后,三头塞壬不得不放弃歌颂,调整自己的飞行姿態。
歌声陡然崩溃,天空如被猛然提亮,
原本沉入混乱与惘然的齐格猛然回神,耳膜刺痛未褪,但意识已然清明。
耳边的轰鸣尚未散去,神经仍因一悲鸣之音”的衝击而微颤,但齐格已然稳住身形。
他抬眸,一瞬间便捕捉到了那两道从空中俯衝而来的扭曲身影一一塞壬。
只见女妖利爪张开,如鉤似刃,乌黑的翅膀在空中激起狂风,血盆大口中残留著一股难以清除的腥臭味。
“真是丑陋啊。”
银髮少年目光沉冷,右手已稳稳握住剑柄。
“架势·羚羊掛角!”
他低声吐息,脚步一沉,整个人如静謐湖面下蓄势待发的裂雷,骤然爆发。
剎那之间,银光进现。
那一击非正面突刺,而是以斜切之势旋转挥出,剑锋如羚之角,轨跡诡异难测,
五道偏锋剑影於他周身剎那浮现,虚实交错、如镜如焰。
第一道剑影从左上斜劈,击中塞壬扑击中的利爪关节,留下一道鲜血斜痕。
第二道接而至,右下逆斩,横扫过怪物腰侧鳞膜。
第三与第四道影子交叉穿刺,斜斩其肩颈与背脊,撕开羽翼与肌肤的接缝,带出尖啸般的裂响。
而在最后一道斜斩完成的一瞬,剑锋轻震,一股几不可察的气息如轻雾般在五处创口之间游走缠绕一一“掛角”状態生效。
“最后一击!”
齐格的脚下轻轻一跃,身形在空中翻旋半圈,银剑蓄势而下。
“无跡连斩”!
五道剑影再次出现,接著瞬间於一轨之上叠加而出,如流星撞击,一道扭曲的重压斜线撕裂半空。
“咔喀——!”
那头被掛角锁定的塞壬右翼直接被劈断,血肉翻飞,跌入海风中嘶豪不止。
第二头塞壬俯衝而下,疗牙咬开夜风,如同一道坠落的闪电。
齐格身形尚未完全转向,那扭曲的鸟妖已逼近至三尺之內,锋利的爪子几乎能撕裂他的肩颈,而他已经左手捏印,给自己套上浊盾。
现在就等著对方被浊盾反弹,自己反手补刀了。
只不过,一旁的僱佣兵瓦诺丝的反应更快。
“哗—!
一道横斩破空而至。
不是齐格的剑,那是一柄泛著铁黑色光泽的长剑。
它裹挟著猛烈的震盪波动,伴隨一声爆裂般的音爆,自瓦诺丝之手挥出。
那一瞬,齐格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巨力挥击”,一种最常见不过的战士技。
但在瓦诺丝手中,却爆发出完全不同的质变之力。
她没有选择粗放的暴力,而是將性相精准压缩在剑锋起始的一寸处,以极限的微操精准导入,瞬时释放。
在第一能级的升环施法加持下,斩击如一道钢铁浪潮横扫而出。
空气仿佛被压迫得低鸣一声,那扑来的塞壬甚至来不及收翅躲避,整个身体就被那股骤然释放的斩压贯穿。
“咔一—!”
鸟妖的身躯像被撕碎的网布一样,从腹部横向裂开,鲜血在空中喷溅出一个扇面。
残骸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发出最后的哀鸣。
她的“巨力挥击”不仅精准、果断,而且在释放瞬间进行微控锁角,让全力释放的武技没有任何溢散或浪费。
她跟齐格一样,都是微操流派,刚才是典型的精准一击。
海风猎猎,咸湿的气流卷著血腥味掠过海岸。
瓦诺丝收剑站定,独眼静静凝望齐格的侧影,半响后低声感嘆:
“你果然是个——天才。”
“我练了十几年,才摸清一部分性相精控的诀窍,结果你这年纪就能做得比我还嫻熟。”
她顿了顿,语气不带妒意,反而透著一种来自老兵的坦然。
齐格握著银剑,呼吸稍稍平稳几分,回头看她一眼,谦虚地回道:
“你过奖了。”
他接著抬头望向头顶那三头盘旋犹疑的塞壬,声音低沉道:
“接下来,是她们了。”
“也该轮到海伦娜发力了。”
话音刚落,便有三道清脆龙吼从远空炸裂而至,声音宛如撕破晨雾的刃光。
天空之上,两道法力浮龙以交叉突刺的队形俯衝而下,挟带龙威法力之潮,夹击左翼与右翼的塞壬。
而那一抹淡翠色的流光,则是精灵龙在海伦娜的控制下从高空疾掠而来,宛若一道狩猎之矢,从斜上方猛扑第三头塞壬。
三头鸟妖仓皇应对,尚未完全发动“海魅幻姿”,便被龙影突袭打断节奏。
“砰—!”
“砰砰——!”
海伦娜的双翼蛇双在高处连发,一轮精准点射打断了塞壬的悲鸣前奏,子弹裹著符文之光在空中划出螺旋弧线,逼得三头塞壬身形跟跪,被迫脱离飞行曲线,急速下坠。
“干得漂亮!”瓦诺丝大声赞道。
风在尖岩之间呼啸,浪涛在船骸下怒吼。
而下一刻,这位躯体残缺的僱佣兵动了。
假肢踏地,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紧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
金属与岩石接触时带起的回音清晰而有力,却没有半分拖背与迟滯。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一点也不想是个“残废”的僱佣兵。
齐格见此,也立刻发动自己的突击机“蛇吻”跟上。
瓦诺丝早已与一头塞壬纠缠。
她如旋风般挥动长剑,一招一式没有任何巧,却实打实地逼迫塞壬步步后退。
齐格此刻从侧翼杀入,剑光绕过那头正张嘴的塞壬,一击刺入其咽喉斜后方,突刺角度极刁,避开骨骼,贯穿腺体。
塞壬身形猛然抽搐,口中未出声,反被自己的声带血沫硬住。
很快,在两人精湛的战斗技巧和配合下,剩余的三头塞壬也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