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克托笑道：“因为他的忠诚？还是一些毫无价值的怜悯？”

“你知道吗，这些骯脏的杂种，只是因为血脉里刻下的烙印，才不得不听从巫师的命令，如果他们有的选，你以为他们愿意被呼来喝去？”

“那些所谓的忠诚，所谓的顺从，都不过是魔法契约之下，被异化扭曲的思维罢了。”她凑近德拉科，轻柔的拍著他的肩膀。

你不值得为他感到愤怒，说不定在他內心深处，巴不得你们马尔福家死绝呢，那样，他就是一只自由的小精灵了。”

“多比是忠诚的———.”尖细的嗓音还没说完。

“闭嘴！”小精灵挣扎著想要说话，但被阿米库斯一拳打在后脑勺上。

阿莱克托咯咯的笑起来：“魔法，扭曲人的思维不过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是小精灵，夺魂咒，多么伟大的发明！”

“不信的话，你以主人的身份问问他，拋开契约，他真的愿意做你们家的小精灵吗？”

阿米库斯狠狠的把多比丟在德拉科面前，摔得他爬不起来。

德拉科注视著地上的多比，又看看阿莱克托，她正用鼓励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多比，我命令你说实话，你是否是忠诚的？”

多比勉力撑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小主人：“多比—————多比当然是忠诚的。”

身后，阿米库斯和阿莱克托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德拉科又继续厉声问道：“不许说谎！把你內心的想法说出来！你是否喜欢做马尔福家的小精灵！”

多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但却说不出口。

“回答我！多比！说出来！这是命令！”德拉科紧著眉，再次逼迫道。

多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看著眼前的三个人类，他感到室息一般的恐惧，大大的眼睛无助的向小主人求救，但这毫无意义，他必须遵从命令，即便这命令本身就是在违反血脉中的契约。

终於，他抵抗不住德拉科的催促，在主人命令的逼迫下，闭著眼晴大声道：“多比——多比不喜欢听从主人的命令！多比不喜欢杀人！不喜欢放贷和欺诈！多比也不喜欢马尔福家！”

这些年来，在卢修斯的命令下，他做了太多不愿意做的违心之事，他保管著古灵阁里的惊人財富，同时听从老马尔福的指示，用有漏洞的合约与高额的贷款，去榨乾其他人的毕生积蓄，甚至最后，要依据他的命令去杀人！

他不想做这些事，他善良的本性无时无刻，不在遭受著折磨，也许刻意追著赫敏深入辐射禁区，正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惩罚，他希望自己死在辐射中，这样就不会杀害无辜的小巫师了，但从未有人问过他的想法，没人在意，也並不重要。

卡罗兄妹大笑起来，这一幕让他们感到格外愉悦。

德拉科陷入死一般的沉默，而多比则哭著开始自残，他用头狼狼地撞著地面，那残破的身体似乎下一刻就要真正死去。

“多比是个坏精灵！多比该死！多比该死！”

没有人阻止他，他们任由这一切发生。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愤怒，还是为了掩盖內心的秘密，他感到无数种情绪在脑海中交织，他才刚刚为多比付出一点真心，才刚刚感到一点温暖，才些微有一些，因为成功欺骗了阿莱克托，而產生的自信。

但所有正向的，有益的情绪，似乎在多比说出实话的一瞬间就被摧毁。

他以为，他的家族，即便被所有人厌弃，也至少还有不会背叛的小精灵，他的家族还没有糟糕透顶，他的人生也没有糟糕透顶，他还能以马尔福的姓氏继续生活下去，但谁知，这一切仍是虚假的。

脑海中一片嗡鸣，但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悲伤，他甚至还能清晰而理智的记著，自己还要维持大脑封闭术，他的思绪似乎抽离了现世，与外界的一切隔开。

“啪。”

一顶尖尖的巫师帽被扔进多比怀里。

“你自由了，多比，以马尔福家继承人的名义，我解除你与我们家族的契约，你自由了。”他沙哑的声音如此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