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都是奸诈小人,他们不能信的,五爷爷是好人,我们都是好人,不会骗人。”
黄鶯的话音从房间门口处传来,她眼中透著恳切,还有请求。
请求不是祈求,这就能看出来,她看上去柔弱普通,性格却很坚强。
罗彬当然能看出来,他们是好人。
否则昨夜,就不会被骗开门。
罗彬只是故意这样说,故意在演,好让他占据更好的条件,毕竟,好的只是冯五爷和黄鶯,能確定他们家里的其余人好么?能接纳他么?
冯五爷眼神更深邃,说:“的確,空口无凭,可在这种地方,我也没办法做出更多保证,你只能相信我,至少昨夜鶯儿没有將你留在门外,那样一来,你会正面碰上啖苔,那鬼东西能一口咬掉你的脖子。”
“我们也算是福祸相依,若不是救你,那鬼东西不会在破门的时候被你刺一刀,我们也难以逃命。”
“既然算是经歷了生死,你可以胆大一点,就当是你赌一把,贏了,你就能在这地方好好活著,你贏面很大的。”
冯五爷眯上了眼,神態很认真。
罗彬再重重吐了口浊气。
安静,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他才点头。
冯五爷的脸上顿露出笑容。
黄鶯同样喜悦极了,笑靨如。
“现在就出发么?”罗彬又慎重问。
“当然。”冯五爷顿点头。
三人从这冥货铺子离开了。
风吹著圈发出簌簌声响,灰败的路面满是裂隙,四周的屋宅墙面上布满了苔蘚。
这地方更显得死寂。
冯五爷走动,很小心翼翼,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黄鶯谨慎极了,跟在冯五爷身旁。
不多时,一行三人走到一处位置,这儿应该就是镇尾了,一条路斜斜插进马路中,再往前看,山影格外厚重庞大,通过那一段马路,应该就能上山。
路口的位置停著三辆厢式皮卡,头尾相连。
冯五爷快步朝著当头一辆车走去。
罗彬脚下速度不慢,一直跟在两人身旁。
临到了车旁,冯五爷拉开车门,他快速上去。
黄鶯则拽开后排座的门,赶紧入內。
並且,黄鶯挪到了另一侧的位置上,催促喊罗彬上车。
隨著罗彬上车后,带上门,门锁落下,冯五爷发动了油门,车上了路。
“如果遇到大群邪祟,咱们弃车走树林,如果遇到零星一些,你除掉它们!”冯五爷扭头盯著罗彬。
罗彬点头答应。
只不过,隨后的一行路分外安静,路上並没有遇到过邪祟,哪怕是零星一两个都没有。
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入目所视,终於瞧见一座很庞大的山,甚至一眼都看不到山的边缘,山顶更高,不输於柜山中他看过的无头山,以及羊首山。
山本身的庞大程度,却超过那两个山,当然,柜山整体包含了那些山头,就说不上两者谁大谁小了。
冯五爷调转车头,离开主路,进了一条小路,隨后车子就在阴暗的山间林木中穿行。
“你运气好,没有在群居屋中住太久,如果久了,你身上会留下清晰的烙印,观察者会找到你,观察者是一种很邪异的东西,算是对那群人的限制之一,现在你身上的气息薄弱,再加上远离那片区域,算是上了山,会很安全。”
稍顿,冯五爷说:“其实,昨夜如果你没有进镇看,而是留在密林里,可能你现在已经死了。”
“邪祟,啖苔,观察者,都会杀你。”
罗彬沉默,脸上微涩,这表情也是他刻意露出来的,凭他经歷过那么多事情,这几种危险不足以压垮他。
不过,冯五爷却显得满意。
黄鶯一直看著车窗外,她喃喃道:“邪祟……都去哪儿了呢?前两天明明那么多……怎么忽然消失无踪了?”
这同样是罗彬不解的地方。
他走在路上,都遇到了几波邪祟,按道理,开车的速度更快,早就该追上他们,为什么现在一个都瞧不见?
路上本不应该这么安静,安全。
真这样的话,这冯五爷和黄鶯早就回家了。
……
……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道场。
立著几面岩石堆砌的墙,搭著几间简陋的屋舍,唯有正当中的一个殿,要显得庄严气派一些。
隨处可见,墙面上都是符,房樑上都掛著符。
李云逸颓然沮丧地跪在大殿中央,他的前方,有一尊怪异的雕像。
乍眼一看像是一座假山,再仔细去看,这是一只龟,有四足,有首尾。龟在下,背上崎嶇高耸。
不止是情绪沮丧,他更分外狼狈,衣服上沾染了很多鲜血,左手四指裹著纱布,光禿禿的,竖著一枚大拇指,显得很突兀。
他身旁还有人。
大多是四五十岁,神色沉冷,眼底带著一丝丝绝望。
背后还立著一人,年过古稀,头髮都快禿了。
那人手中拿著一根荆棘鞭子,猛猛抽打李云逸的后背!
“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袁师兄放弃你!?”
“他,是有贪图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