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心中的鬱气都在此刻化作了烈火,一路烧到了喉头。
“殿下,殿下。”
“谢停舟!”沈妤忍不住直呼其名。
谢停舟倏然转身,目如鹰隼般盯著她。
他每往前走一步,她便退上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到了柱子上。
有时候他真想,真想撕了她,撕开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別。
可他又不想,因为这张脸笑起来的时候,这张嘴嘰嘰喳喳的时候,会让他觉得沉寂多年的心似乎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
谢停舟是这样的为难。
他敛下眉眼,“我记得,你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縈縈绕在她鼻息之间。
从前沈妤並未觉得有何问题,如今却觉得这味道容易叫人消沉,放鬆自己的意志力。
她转开头说:“待我事了,殿下想要便拿去。”
谢停舟轻哼了一声,“方才不是还直呼谢停舟?胆子不小。”
沈妤蹙了蹙眉,语带抱怨,“若是我一开始喊你你便答应,哪用得著喊你姓名。”
廊下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谢停舟往连廊尽头带过一眼,忠伯正拖著年迈的身体追过来,身后还跟著两名生怕他摔了的小廝。
谢停舟稍稍退开一步,说:“我不干涉你交友,但你最好不要和裴淳礼走得太近。”
沈妤抬起头,疑惑道:“为什么?”
“他爹是宣平侯,”谢停舟缓缓道:“宣平侯是太子党,如今同绪帝已近风烛,你应当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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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想了片刻,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谢停舟又说:“同绪帝眼看快要不行了,朝堂上明爭暗斗,如今群王割据,那么多皇子,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抱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吗?”
忠伯带著人匆匆赶来,刚走近就听到这么一句事关朝堂的要紧话,嚇得腿都软了。
这话能说么?那是要杀头的呀。
忠伯急忙带著人转身就走,一边叮嘱下人把嘴闭紧。
幸好都是从北临带过来的人,信得过。
谢停舟视线越过沈妤头顶,看见忠伯已带著人离开。
他轻描淡写道:“如今各方人马都在作壁上观,站队太早就意味著风险。”
“那殿下站在谁的一边?”沈妤忽然问:“殿下身后是北临,是十万青云卫,应该有不少人想要拉拢吧。”
谢停舟眯著眼收回目光,“若我说,我站在我自己这一边呢?”
沈妤一怔,驀然瞪大了眼看他。
谢停舟忽然转头笑了一下,“逗你而已,这朝堂早已破烂不堪,这样的烂摊子谁愿意……”
沈妤一把捂住他的嘴,四下谨慎地张望了一番,沉声道:“你疯了,这也能张口就来。”
她的手掌微微温热,掌心有常年握刀磨出的细小的茧子,其他地方却非常软。
谢停舟启唇,温声道:“这里只有你听见。”
说话间薄唇在她掌心滑动,温软的热气正好落在掌心。
沈妤猛地缩回手,背在身后搓了搓,只觉得怎么手心这样的痒,一路痒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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