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上散发出的阴冷能量不断侵蚀著达西的身体和精神，让他发出压抑的闷哼。

与此同时，霍恩命令髏大军再次压上，將剩余的石牙猎人彻底制服、捆绑。

战斗结束了。

矿道內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碎的骸骨、人类的残肢断臂以及凝固的血跡，

空气中瀰漫看浓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雷伽挣脱开束缚，跟跟跪跪地跑到莫尔长老的户体旁，抱起他冰冷的身体，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长老.长老..”他哽咽著，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

霍恩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莫尔长老的伤口，心臟被骨刀直接贯穿，生机早已断绝。

“没救了。”

霍恩平静地说道。

心臟被毁，他身上的红药水主要作用是快速恢復伤势和体力，並不能起死回生。

雷伽放下长老的户体，转身重重地跪在霍恩面前，额头抵著冰冷的地面：“感谢您出手相救，雷伽、苔蘚聚落，永世不忘您的大恩！”

霍恩摆了摆手：“起来吧，他们攻击了我的使徒，我救你们只是顺手。”

他看著悲痛的雷伽，直接问道：“现在你们的长老死了，你还有能力继续履行之前的承诺，为我收集黑珠吗？”

雷伽闻言，身体一震。

他擦乾眼泪，站起身，虽然脸上还带著悲伤，但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於悲伤的时候，聚落的未来，所有族人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死灵皇帝身上。

他紧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我承认自己不如长老那般有智慧，也没有他懂得那么多。

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会代替长老，竭尽所能完成与您的交易，只要苔蘚聚落还存在一天，我们就会为您收集黑珠，只求您不要拋弃我们！”

说完，他再次深深鞠躬。

霍恩看著他。

“好吧。”他点了点头，“那么这些人，”他指了指被捆绑的达西和那些倖存的石牙猎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雷伽看向那些俘虏，眼中瞬间燃起刻骨的仇恨。

就是这些人，杀死了长老，杀死了他的同伴！

他咬著牙，但最终还是將决定权交给了霍恩：“一切全凭您安排。”

霍恩看著他，有些好奇：“哦？如果我说，让你们放下仇恨，和他们，和那些剩下的石牙聚落平民一起，在这地窟里和谐相处呢？”

雷伽的拳头猛地握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让他和杀害长老的凶手以及他们的族人和谐相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看著霍恩那平静的眼神，感受著周围亡灵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缓缓鬆开了紧握的拳头，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如果这是您的命令，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根本无法带领苔蘚聚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失去了莫尔长老，他们比以前更加脆弱。

想要庇护族人，唯一的抉择就是紧紧依靠眼前这位强大的死灵皇帝。

而且长老的遗愿，也是希望聚落能够融合，让更多人活下去。即使是和仇人—·

“不错，是个听话的。”

霍恩对雷伽的反应很满意。

他不需要一个充满自己想法的合作者，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

事实上，这次造成的意外，也完全是莫尔长老自己没有操作好导致的。

他討厌意外。

霍恩摆摆手：“我並没有那么要求，我允许你们復仇。”

雷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隨即被狂喜和復仇的火焰所取代。

“感谢您的慷慨！

他不再犹豫，抓起地上一把沾满血污的骨刀，第一个走向被黑暗锁链捆绑的达西长老。

“为了长老！”雷伽怒吼著，手起刀落。

达西长老在绝望和痛苦中被斩杀。

其他苔蘚聚落的倖存者见状，也纷纷拿起武器，冲向那些被俘的石牙猎人，將满腔的悲愤和仇恨倾泻而出。

矿道內再次响起惨叫，但这次，是属於石牙聚落的哀豪。

霍恩看著这一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是尸体看多了的缘故吧，他倒没什么波动。

人杀人，髏杀人，人杀髏，杀杀杀，死灵法师见惯了生死。

“我死的时候，会坦然面对吗？”

霍恩想著，这一刻，他倒是有些想要探寻死亡的真諦。

死灵先驱为了復活爱人研究生命，那他就作为死灵法师去研究死亡吧。

话说回来。

等所有反抗的石牙猎人都被处决后，霍恩拿出灵魂晶瓶，將这些新鲜的、充满怨恨和恐惧的灵魂一一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