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该死的皇太极,折了他的脸面,草原上的人只服从於强者,他发誓等大明屈服以后,他就带兵剿灭科尔沁和那帮女真人!
大同城高十四米,上宽十二米、下宽十八米,是天下有数的雄城。城上有大小火炮四百多门,不少还是崭新的红夷大炮。大同铁矿、煤炭都不缺,整个大明仿製的红夷大炮,有一大半都是这里產的。
九边长期欠餉,大同人都难活,更何况战马。缺乏优良战马的大同镇,在野战面对北虏的时候很无力,但守城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失去骑兵优势的蒙古人费拉不堪,围困大同时都不敢靠近城墙,也只有被建奴用刀枪逼迫著,蒙古人才有可能愿意攻城。
在经歷了战爭初期的惶然后,大同城內的守军也慢慢稳了下来,至少他们都不觉得大同会被北虏攻下,除非有叛徒偷开城门献城。
此时大同城內,巡抚张翼明和总兵渠家楨正在吵架。
张翼明指责渠家楨畏战不出,渠家楨则反驳道:“山西便是打得稀烂也不妨事,守住大同才是头等紧要的。想当初辽阳未失之时,辽东纵是残破不堪,却仍在我大明手中;自辽阳失陷后,辽东便再难光復。似你这等不通兵事的腐儒,只知日日攛掇出兵,全不晓得何为轻重缓急!”
“渠家楨!我亦曾熟读兵书战策,你竟言我不知兵事?!『上兵伐谋,下兵伐战』之理,你可知晓?朝廷之险,较那战场之上,直逾百倍!
守住大同非是功绩!目下边墙遭破,北虏铁蹄肆虐,致使北直隶直面兵锋之危。试思朝廷诸公见状作何想,陛下又当如何论断?便是等到北虏饱掠而去,你我被拿捕至朝堂论罪时,岂有活路可寻?!”张翼明大声道。
闻言,渠家楨面色变了,但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今上素来仁厚,从未闻其有诛杀大臣之举。若我手中握有足够精锐之师,自当听你调遣出兵征战。然大同镇现下情形,你亦非不知不详,这般兵卒,岂堪野战?你这分明是要让我白白领著弟兄们去送死!”
“大人!北虏退兵了,北虏退兵了!”传令的士兵兴奋地喊道。
“什么?!”渠家楨、张翼明两人对视一眼,面上露出喜色,“走,我们上城头!”
说完,渠家楨飞身上马,躥了出去。张翼明穿著二品文官袍不便,在战马面前蹦躂了两下都没有上去,不由得老脸一红。他的隨从小廝连忙跪下,諂媚地说道:“老爷,您且踩著奴的后背上马罢。”
“让开!”张翼明一脚將僕从踹开,將官袍往上提了提,而后折进腰间,让腰带与身上的胖肉將官袍夹住。他再次踩上马鐙,终於成功爬了上去。
城墙下,张翼明跳下战马,沿著楼梯走了上去。等他气喘吁吁上到城头,却看见渠家楨正牵著马,神色有些严肃地看著城下。
只见大同城下二里开外,原本密密麻麻的营帐陆陆续续被拆了一大半,尘烟瀰漫,大队的北虏开始撤离。但仍有靠近大同城的一片营地没有拆除,了无生息,並没有想要撤离的样子,看帐篷的数量,估计大概还有几千人马。
“张巡抚,明日我欲引兵出城与贼虏野战!”渠家楨突然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