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端著残药,脸色凝重,神色不明地看了沈清扬一眼。
沈清扬天真淳朴,从小被保护得很好,不太懂其中弯弯绕绕,率真地问道:“女医,有什么你就说,这是我的亲表姐,不妨事。”
女医斟酌片刻,才道:“萧世子夫人的脉象是风寒咳嗽,风邪入体忌用寒凉的药物,但这碗药中,却加了川贝、银、黄连等寒凉药物。长期饮用,会加重体內寒邪,以致咳喘不止,胸闷痰多。”
“再且,黄连伤脾胃阳气,会使食慾减退,长久服用,会使內里空虚,怕是熬不了几个月。”
“最重要的是,这些寒凉之物用多了,很难受孕。”
女医每说一句,李沐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想必女医的每一句话都切中了事实。
“少夫人,这开药之人,怕是......”
女医还要再说,李沐凝忽然打断道:“你胡说,夫君怎么会害我?!”
沈清扬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表姐,你想什么呢?姐夫当然不会害你,肯定是那府医的医术有问题,表姐,你定要將此事告诉荣国公夫人,將府医赶出去。”
李沐凝再次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终於消停之后,她红著眼,拉著清扬的手哀求道:“清扬,这件事你先別声张,此事定然和夫君无关,就怕是二房、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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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荣国公府出来,晨曦觉得又爽又憋屈。
爽的是看到两个渣男互殴,憋屈的是少夫人提醒表姐,姐夫要害她。
“少夫人,萧洛要害她,你为什么要提醒她,表姐就是个愚蠢的恋爱脑,你管她去死。”
沈清扬笑道:“看他们俩自相残杀不好吗?这么便宜就让她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晨曦想了想:“表姐这种资深恋爱脑,怎么这么容易就清醒?”
沈清扬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柔声道:“她当然不会清醒,她对萧洛的爱已经魔怔了,不然也不会帮著他害人。她的身子已经被掏空,她又对萧洛爱入膏肓,如果她活不了,当然会拉著萧洛同归於尽啊。”
晨曦一下就想通了,依著表姐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拉著萧洛一起下黄泉。
“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虽然嘴上说著管她去死,但预测她真的会死,晨曦忽然有些心软,好歹是她的亲表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表姐出嫁之前,对她是极好的。
沈清扬揉了揉她的头,嘆气道:“你还是太过心软。”
“心软是柄利刃,割的是自己的血肉,心软不是慈悲、善良,而是懦弱、愚蠢。”
“对害自己的人心软,就是帮恶人磨刀,你越是心软,以后刺向自己的刀越锋利,只有时刻保持理性、不被情绪左右、拋弃菩萨心肠,才能在这个吃女人不吐骨头的朝代生存下去。”
不怪晨曦,这个社会对女子从小灌输“温良恭俭让”的理念,朝廷用儒家思想维持社会稳定,像晨曦这样的女子,在真正涉及生命的时候,会心软、会犹豫、会出现“妇人之仁”,实属正常。
这么多年的洗脑,不是一时能纠正的,没关係,慢慢教就是。
晨曦咬了咬牙,想起上一世的惨状,坚定道:“不是她们死,就是我亡,少夫人,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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