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泽翰心里一紧，继续糊编道：“乌姨娘给我们下药了，然后藉此將父亲叫来。”

沈清扬又问：“那院子里的僕从呢，怎么一个都没有？”

寧泽翰继续狡辩：“僕从事先被乌姨娘支到別处了。”

沈清扬：“那婆母呢，婆母也是乌姨娘能支走的？”

“乌姨娘事先打听了母亲要回王府......”

说了一句谎言，就要用好几句谎言来找补，沈清扬的问题越来越多，寧泽翰怕越找补越错，忽然提高音调，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清扬，枉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渣男的惯用招数：转移话题，指责对方。

要是换做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肯定会被他唬到。

无妨，她会胡搅蛮缠。

沈清扬眼眶一红，眼泪扑朔扑朔往下掉：“世子，你凶我......”

寧泽翰立刻慌了手脚：“我、我没有，是你不信我。”

“呜呜，世子，你竟然凶我。”

“我真的没有。”

“你就是有！”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沈母，沈母一插手，寧泽翰本来就心虚，自然不敢再提此乌姨娘的事。他鸡贼地將矛盾偽装成为夫妻之间的小彆扭。

但要把乌姨娘带回去，是不可能了。

~

第二天，沈清扬进宫学规矩。

教规矩的人果然变了，换了两个性格和善的嬤嬤，不是卫惜翠了。

沈清扬心下一笑，楚御凛那廝的动作还真快。

正要开始学的时候，卫惜翠来了。

卫惜翠不是独自来的，身旁跟著太后身边的大管事王德贵。

王德贵传达太后旨意：“虽然卫夫人不能继续教导世子夫人，但卫夫人尽职尽责，特意前来检查昨天布置的功课。”

沈清扬將楚御凛派人准备的抄写呈了上去。

卫惜翠很是认真负责，一个字一个字挨著检查。

没检查出错漏，卫惜翠显然有些不满意，贴过去悄声道：“看不出来，你好手段，竟然能说动太皇太后换人。”

昨天第一天，她还没来得及磋磨人，就被换下来了。

卫惜翠后悔自己太仁慈，第一天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沈清扬白莲一笑：“卫夫人说什么，清扬听不太懂。”

卫惜翠表面慈爱地笑著，一派端庄贤淑地继续检查抄写。

检查完抄写，王德贵又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卫夫人只当了一天老师，世子夫人还是需要给卫夫人敬杯茶，全一下师礼。”

宫女倒好茶递给沈清扬，沈清扬没有接。

卫惜翠眯著眼：“看来昨儿的女德，世子夫人是白学了。”

沈清扬端正行了一礼：“卫夫人，清扬想著，不如由清扬亲自烧水煮茶，更表诚意。”

新来两个嬤嬤夸讚道：“世子夫人德言容功、蕙心兰质。”

说完，就带著沈清扬去偏殿烧水。

沈清扬全程笑吟吟的，一点也没觉得屈辱。

她优雅地泡好茶，將事先磨好的母蛊粉，放进了茶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