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经的。”
贵妃娘娘看见这第一句话便已扶额,怎说得好像是本宫缠著你要聊此事似的?不过她也没说,
安静看陆清远继续道:
“娘娘手中的钦天监已然开始著手排查?皇城司又听命於何人?”
“此事刻不容缓。”陆凝棠下意识轻点首,又写道:
“皇城司乃是皇权直属,平日里主权在皇帝手中,若无皇帝旨意才可行其他下发权限的吩咐,
现如今其司暂时亦由本宫主导。”
陆清远提了提眉心,思量道:
“陆姨,我如今是这样想的,既然那妖尊提了此事,那您就假以派钦天监对我查证唄,虽说陆家身份是证实了,但其他罪名也並非不能安嘛,且先將计就计便是,毕竟如今掌那狐妖也没什么办法。”
“打入內部再背刺她?”陆凝棠沉吟著此事的可能性,“但那还是太过危险,倘若被那狐妖发觉可不是闹著玩的。”
陆清远摆摆手:“並不是非要如此,如今且先看看这狐狸精想做些什么再说,我也打不过她今夜娘娘您甚至可以派人来跟踪我,然后將与顾柒顏见面之事当做罪证让那狐妖看到都行。”
“若是她真没怀疑我那最好,能够让我套出来些秘密也是好事,对我们的局势帮助不小。”
贵妃娘娘闻言便是微微眉,忽然觉得陆清远说的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然后她才是落笔道:
“就如清儿你先前套本宫话那样?若是没有什么妖雾之事,那你现如今是不是也在想著如何打倒本宫呢?”
陆清远的茶喝到一半差点呛死,他只能是顾左右而言他:
“如今也大差不差吧,只不过是將打倒的打换了个字而已。”
贵妃娘娘是没想到陆清远竟还能说出这话来的,姨是你喊的,想的那些有的没的也是你在说,
你看看这种事儿是该对“自家姨”说出口的吗?
搞得陆凝棠符书都快没眼看了,不过她还是没能真怪陆清远些什么,只能是草草落笔道:
“本宫知道了,暂且先依你意思来办,不过与那狐妖相处你得小心,切记如果发生些什么,第一时间知会本宫。”
“嗯。”陆清远应和道:“不过我今日见那位皇帝,总感觉他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对朝堂之事太过漠然了,娘娘您可知为何在数年之前大寧忽然改了国號么?我看也不像是新皇登基了的样子。”
陆凝棠倒是並未避讳些什么,同陆清远直截了当道:
“自是你家陆姨入宫之前,这位皇帝便已痴迷修道了,初期还炼了许多丹药,寻来不知道多少方士求药方、功法,当然大多数也都不了了之了。”
“至於皇帝寻道是何时开始的那本宫就不清楚了,修道之前究竟如何,那也不知道具体。”
“反正这皇帝越往后便愈发变本加厉了起来,朝会次数锐减,逐步变成了如今这样,自从年號更改之后,他便多数时日待在紫禁城中的密室里拜仙修道,至於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大概也无人知晓內情。”
“反正世间各种说辞都有,有人说他早已取得真正仙途证道,登神在即之类的,不过在本宫看来那都是虚妄。”
贵妃娘娘落笔至此,便文是向陆清远问道:
“听顾钦所言,清儿你身负一种可以看穿他人的法门,方才在朝会之上,可有对那皇帝观览过一眼?”
“本宫看他那病殃殃的样子,恐怕是修道修出了问题,而他一心修道却不退位,他的那些皇子如今年纪都大了,却也不急·—恐怕是没那个把握来接手这个烂摊子。”
陆清远回了个舟舟摆手的表情,“岂敢,当时朝会之上不晓得多少供奉多少阵法,这种法门当著別人的面用,保不齐会发生些什么。”
“可惜了。”贵妃娘娘表示理解,“不过也理所应当。”
她再是道:“那便且先如此,本宫的旨意方才便已下达,可没有事先打过招呼,清儿你可別太张扬了“
陆清远理理衣裳,缓步出了陆府,京师之中虽然戒严,但也就是进出有所限制,皇城之中依旧喧闹,此刻朝会才结束没多久,刚到午时。
他已能察觉到附近的確有不少人正监察著他的动向,不过陆清远是熟视无睹,上街买了些糕点,他继续端著符书继续传讯:
“娘娘可莫要公报私仇。”
陆凝棠疑惑道:“何来仇怨一说?清儿你先前救了本宫两回,如今这朝会又拜你所赐才能轻而易举化解,还给本宫带来了莫大的惊喜,如今正愁不晓得该如何搞赏你呢”
贵妃娘娘也就往自己头上插个釵子的时间,转而便见符书上又传来的一句:“陆姨当真不晓得?”
陆凝棠的手都颤了一下,险些扎到自己,她摸摸开始发烫的耳垂,“那清儿你说你想如何?
陆清远默默写道:“在这京师不晓得得待多久,一路走来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能在温柔乡待一待,还望陆姨能帮忙排忧解难一下,否则那就只能去—“
他的话没写完,不过贵妃娘娘当然知道陆清远这是什么意思,此乃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姬青屿管管你徒弟!
可想是这般想,但贵妃娘娘落笔还是成了:“清儿你-哎,本宫拿你有什么办法?那待至此事了结后,本宫便施以援手帮帮你“倒是不必那么麻烦。”陆清远回復道:“娘娘先开门再说。”
陆凝棠愣了愣,连忙起身,她亲自推开殿门才见那位正在自己院內赏的陆清远,这位贵妃娘娘四处探头,確信没人之后才是一把將陆清远拉入殿內。
贵妃娘娘反手紧闭殿门,自己不放心似的靠在门上,然后才是瞪著陆清远,压低了声音道:
“清儿你这时候跑来做什么?知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正虎视盯著你,你、你不是说了要將计就计的吗?若是被那狐妖知道了你还私下来见本宫,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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