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栓柱不可置信地摇头,鼻尖上已经冒出了汗水。
“你放屁!”
“我是我爹的亲儿子,是独子!”
“他以后还要我来养老送终,不相信我这个亲儿子,难道要去相信那个臭娘们儿?”
“我跟他才是一家人,那个娘们儿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乔雨眠看出了周栓柱的恼羞成怒,继续刺激他。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害死我爸爸。”
“因为我爸爸死了的话,孙慧琴就可以改嫁,正好嫁给你爸爸。”
“到时候他们俩就是一家人了啊。”
“而且说实话,孙慧琴才四十出头,也是有生育能力的。”
“你父亲觉得你蠢,再生个儿子,他和孙慧琴的儿子。”
“將来继承他和孙慧琴的家產。”
乔雨眠刀刀扎心,將周栓柱扎得千疮百孔。
一瞬间,他想起了父亲这半年来的变化。
以前爹总是笑著夸他好小子,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很听爹的话。
爹说过,只要他听话,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最近,爹要么骂他蠢货,要么说他不中用。
就在刚才还在骂自己,说自己是个白眼狼。
不知不觉间,周双柱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西北风大,他脸颊的皮肤总是乾裂。
咸湿的泪水划过脸颊,流进皸裂的皮肤里,刺痛难言。
他抹了一把眼泪,又抹了一把鼻涕。
“我不会受你的挑拨,我相信我爹!”
“我是我爹最爱的儿子,他不会拋弃我,也不会做出对我不好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
“我爹没有害你爹,他就是自己病的,你也不要想著套我的话。”
“我不会带你去基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说完,周栓柱就跑了。
乔雨眠看著周栓柱的背影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周栓柱跑远了,她按照父亲给她说的基地地址,小心翼翼地避著人走过去。
说是基地,其实特別的简陋。
毕竟是要在这个地方生存的植物,不能创造一些优异的条件。
只不过在稍微能避风的坡地,用青砖圈出的一块块地。
圈起来也只是为了分清品种。
一共隔了二十块地,用绳子拦住,旁边插著牌子,写著育苗基地几个字。
旁边的树苗形態各异,看得出是不同品种,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同一种样子,都是枯木的状態。
乔雨眠一眼就看到了那颗在风中摇曳著的小苗。
它看起来像是枯萎了,可是贴近地方的根部还是盎然的绿色。
分叉处缠著布条,有一部分还被塑料包了起来,延伸出的纸条上正在抽著新芽。
一切都在显示,它在茁壮成长。
乔雨眠从空间掏出了铁锹,將小苗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空间里。
她又挖了很多沙子和附近的土壤一同放了进去。
虽然不能完全保证树苗的生长环境一模一样,但至少没有突然变化土壤。
希望她能將这个树苗带回去,让父亲有机会再继续研究。
做完这一切,她飞速地逃离了现场。
乔雨眠计算著时间,已经做好了周双柱隨时打过来的可能。
可一直到第二天,他们都没有出现。
父亲说过,小谭和小刘每天都会去记录树苗的生长情况。
她把整颗树苗都挖走了,却没人来,很显然,小刘和小谭根本就没有去看树苗。
直到第二天中午,陆怀野领著两队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村子。
汽车的引擎声甚少在这个村子里出现。
乔雨眠看到好多人都出来凑热闹,便知道大概是陆怀野带人回来了。
这几天父亲喝了灵泉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咳嗽也不像以前那样严重。
灵泉水对擦伤磕伤恢復精力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是这种慢性病,並不会一下就治好,只能慢慢疗愈。
父亲现在的脸色已经比她来的时候好多了。
乔雨眠帮父亲换好了衣服,郑重地告诉他。
“爸,你只要回答该回答的,不要对孙慧琴心软。”
“你要知道,今天她和周双富不死,那死的就是你!”
乔雨眠小心翼翼地观察著父亲的脸色。
看到他点点头,这才放心。
她將父亲搀扶起来,一起往人群里走过去。
他们两个几乎刚到,就看到人群围在周双富家门口。
屋里传出惨叫声。
“杀人啦!”
乔雨眠听到孙慧琴熟悉的声音叫得十分悽厉。
然后还有周双富的怒吼声。
“你这个逆子,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