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虽然是家事,但我觉得更是公事。”
“周栓柱弄死了树苗,周双富瞒著不上报,还有两个助手小谭和小刘,他们跟周双富穿一条裤子,我父亲孤立无援。”
乔雨眠一想到这个鼻子一酸就掉下眼泪。
“我前天来的时候,我父亲躺在床上都快咳血了,好几天没吃饭,孙慧琴藉机跑到周栓柱家。”
“两个人在屋子里顛龙倒凤,完全不顾我父亲的脸面和死活!”
“我不仅要上报林业局和农研所,一会我还要让我丈夫去报公安找妇联。”
“这个婚,今天说什么也要离!”
乔雨眠根本没给两个工作人员说话的机会,就这样水灵灵的当著全村老少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
因为她看出来了,林业局和农研所的两个人神情不紧不慢,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的模样。
说是什么问候,到时候烧不到要拿为国为民来压父亲。
她打定主意,现在无论如何要把这件事当眾掰扯清楚。
毕少青脸色也很难看。
昨天那个姓陆的男人来了之后,整个林业局都炸了锅,刚上班就开了大会。
乔振邦成功地培育嫁接出了耐旱的树苗,这是一项非常重大的突破。
他们內部商討完,又叫了农研所的人一起开会,结果两方谁都不愿意出这个头。
两方人都想把乔振邦留下来,可除了调令,现在又加上了家事。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又扯上了周双富,真是难做啊。
两个单位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两方人马一起出动,目的就是留住这个研究员。
这是上面给下的任务,难留也要留啊!
他抹了把额头上並不存在的汗,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离婚这件事,是你父亲的想法么?”
话音刚落,孙慧琴便从后面直扑出来。
“雨眠,我伺候了你和你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俩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能这么对我!”
乔雨眠气得笑出声。
“孙慧琴,我要是你,我就拿个绳子找一棵树吊死。”
“你是怎么在被人抓姦在床之后,还能厚著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不谈对我好不好,这十几年来,你没工作过一天,我父亲的工资都给了你。”
“家里锦衣玉食的,任凭你挥霍,你跟周双富滚一个被窝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父亲的脸面。”
“我们怎么对你?你应该先捫心自问,你是怎么对我们的!”
孙慧琴哭著狡辩。
“你说我伙同周双富让你父亲染病,这都是胡说八道!”
“你父亲是个那个肺癆病人接触得多才得的病,跟我有什么关係!”
“至於周双富……周双富……”
“啊……”
“我们过得苦啊,周双富是队长,家里粮食多,我实在太饿了,我就……我就……”
乔雨眠推开孙慧琴扒过来的手。
“你別碰我,我嫌你脏!”
“村里谁家没挨饿过,怎么没见別人爬周双富被窝!”
乔雨眠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陈同志。”
“我记得我父亲每个月的工资是十五块,还有额外的粮食补贴,你们为什么不发补贴?”
陈振林嚇得急忙摆手。
“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都是按照规规章制度每个月发粮食的。”
“来之前我还特意看过领取记录,乔振邦同志的补贴粮都是他的助手来领的,三个月领一次呢。”
乔雨眠摇头。
“孙慧琴说县里困难,发不出工资和补贴粮,她经常去后面的水井村借粮。”
陈振林脸涨得通红。
“不可能的,我们再穷再苦,也从来没有亏过科研人员的补贴的!”
“我们知道,他们不远万里,背井离乡来到我们这边,是为父老乡亲和国家做贡献的,怎么可能不发粮食!”
乔雨眠摊了摊手。
“想知道孙慧琴有没有借粮,隨便去水井村问一问就行了!”
孙慧琴听到这个,立刻慌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乾脸上的眼泪,不再像刚才那样伏低做小。
“我跟你说不著,我找你爸说去!”
陆怀野挡在了孙慧琴面前,不让她再继续往前走。
孙慧琴开始耍无赖,挺著胸脯往陆怀野身上蹭。
“你拦著我啊,来呀!”
陆怀野没想到这女人能这么无耻,嚇得连连后退。
乔雨眠一个健步窜到陆怀野身前,拽住孙慧琴的衣服领子,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她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孙慧琴直接被她扇得趴在了地上。
“孙慧琴,做人不能太无耻!”
“你现在去我父亲面前说什么?”
“说你跟周双富俩赤条条地让人堵在被窝里,说你给他带了一顶巨大无比的绿帽子么!”
“我父亲生病呢,你想要气死他么?”
乔雨眠擼胳膊挽袖子,衝进周双富家开始找东西。
“我今天就当一回武松,砍死你这个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