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志,我看不明白,这些树苗,哪个是活的,哪个是死的?”
“怎么我看著,好像都乾枯了。”
陈振林也是一脸的懵。
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过那三棵树苗生机盎然的模样。
上次他们来考察,乔振邦还专门把塑料布缠绕的地方拆开给他们看过。
两个纸条已经出现了融合的跡象,开始长到了一起。
乔雨眠心里暗笑。
昨天晚上她躺著睡不著,跑去空间里看树苗。
本来想著给浇点灵泉水,水都打出来了,又停手。
这灵泉水浇下去,就算是个烂菜叶子可能都会变得水灵灵的。
这样就违背了父亲的初衷。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是一个严谨的科研人员。
他从不好大喜功,每次做的研究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哪怕是最繁琐的选育工作,在几千颗种子里,挑选最適合的那颗,他也会本本分分地將一千多颗都好好地播种。
这也是父亲一直以来都稳稳地呆在科研所的原因。
如果自己干预了树苗的生长,就等於父亲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父亲在这里呆了一年,对著小苗肯定很有感情。
她还是希望,如果有机会,父亲能再继续研究。
她將小苗移植到太阳比较大的地方,几乎没有树荫。
又將小苗栽种远离灵泉,儘量模仿这里的气候。
后来看到大坑,想著自己把基地苗圃里的树挖走了也会有个坑。
所以她半夜又爬起来,找了个跟这株活秒乾枯小苗差不多的枯枝插了进去。
所以就形成了现在看到的,小苗全死了的景象。
乔雨眠知道,周栓柱他们並非真的喜爱这份工作,对小苗的关注也不会那么多。
找个相似的,他们应该看不出来。
果然,周双富,周栓柱和孙慧琴,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看到树苗死了,陈振林是最无法接受的。
他气冲冲地走到周双富面前喊道。
“你是怎么做的大队长,树苗呢!”
周双富脸色比刚才被捉姦在床还难看。
“我……我平时不来看的,是小刘和小谭,平时都是他们记录护理的。”
他一把抓过周栓柱。
“小刘和小谭呢,他们俩哪去了?”
陈振林声音几乎是吼的。
“小谭和小刘是助手,他周栓柱就不是助手了吗?”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惹了多大的祸!”
周栓柱咽了眼唾沫,心虚地看了一眼苗圃。
“这……这也不是我惹祸。”
“本来就是做实验,標本活不活,都是不一定的,不活也正常。”
毕少青走到苗圃前面,用手將树苗薅了出来,又看了看根系。
“这苗子根系已经干透了,应该早就死了。”
“现在你们马上通知小刘和小谭,三个助手带上你们的每日维护日誌,跟我们回林业局接受调查。”
周栓柱眨了眨眼睛。
“报告拿不到。”
“小谭和小刘不在家,他们去……去县里了。”
毕少青和陈振林都在暴怒的边缘。
乔雨眠冷笑道。
“你们以为这是过家家么?”
“嫁接育苗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是儿戏!”
“你们也不是来这里享受旅游的,你们是来上班的!”
“上班的时候去县城玩,你们请假了么,谁给你们批假了?”
乔雨眠转向毕少青和陈振林。
“毕组长,陈组长,我真的是不想说什么了。”
“我们写再多的检举信,都不如您二位亲眼一见。”
“你说调我父亲去更好的地方,这个提议我不接受,我还是要带我父亲回青山县。”
毕少青和陈振林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双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孙慧琴直接衝到两个人面前。
“两位领导,乔振邦哪也不去,他就在这!”
“他说过了,这里的沙地跟別的地方不一样,到了別的地方就研究不出来了。”
“我自愿陪他在这吃苦,我去找他认错,我再也不会鬼迷心窍了。”
“您千万別受乔雨眠这个小贱人的蛊惑,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所以才处处针对我!”
陈振林忽然失態。
“你闭嘴吧!要不是你,乔技术员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孙慧琴见没效果,又哭著去找周双富。
她一个巴掌甩在周双富脸上。
“你这个废物!”
“跟他们说啊,说你舅舅是谁!”
“我们马上就套车进城找你舅舅,我看谁还敢把乔振邦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