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的功夫,气氛悄无声息降为冰点。
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病床上的贺宥礼,连个眼神余光都没朝他们递来一眼。
褚易恆瞅了眼身后的江梨初,她正直勾勾地盯著那位,长长的眼睫似乎在飞速眨动,隱约可见泛红的跡象,於是他特意清了清嗓子,“咳咳。”
一阵简单的咳嗽,似乎终於引起了贺宥礼的注意,一双略带锐利的鹰眸朝他瞥来一眼,旋即,像是看到了什么,那双没什么波澜的黑眸骤然收缩,愣愣望著他身后之人。
褚易恆看著他吃惊的表情,得逞的笑了笑,抬高声量道:“咱们出去吧。”
秦瑞锋会意,率先抬步走了出去,杜淳与紧隨其后。
而杜莎莎也看出了贺宥礼和那个陌生女人之间的不寻常,同时也想到了刚才贺宥礼拜託她的事,立马意识到褚易恆这么说,是要给两人挪位置。
杜莎莎心领神会,拿起贺宥礼放在小桌板上的支票,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刚走出病房,秦瑞锋靠在墙上,烦躁地抽出一根香菸叼进嘴里,不过顾虑著这里是医院,他並没有点燃,只是叼著解癮,余光瞥见杜莎莎走出来,终究还是没耐住脾气。
他瞥了眼前方走远的杜淳与和褚易恆,压低声音开了口:“你怎么在这儿?”
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著,杜莎莎看都没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显然,她是打算离开医院了。
以秦瑞锋对她的了解,知道她肯定是装听不见的,一股无名火刷地窜了上来,他长腿一迈,追了上去,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找我哥有事啊?”
杜莎莎似乎是铁了心要把他当透明人,还是没理他,摁了电梯之后,就双手环著胸,以一种防御性的姿势等待电梯。
秦瑞锋偏要让她理会自己,吊儿郎当地俯身靠向她,轻嘖道:“好歹也是谈过,怎么还真把我当仇人了?”
杜莎莎总算是有了反应,似笑非笑地赏了他一个白眼:“滚。”
言简意賅,通俗易懂。
可偏偏秦瑞锋像是听不懂的,不仅没生气,还厚顏无耻地说:“滚哪儿去?滚回你心里去行不行?”
一句话说完,杜莎莎总算愿意拿正眼看他了。
那张帅脸俊朗依旧,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地犯贱。
虽然她知道秦瑞锋是个极其不要脸的,但是听著听著,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秦瑞锋被她看得胸口火热,嘴角上扬道:“这么死死盯著我,又爱上了?”
“啪!”
下一秒,一个结实的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
打完这巴掌,她一个字都没说,迈步径直走进刚打开的电梯。
她打人向来不收力道,秦瑞锋也从来不躲。
因此他被打的左脸立马红了起来,可他就像是不在意,甚至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有些暗爽,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