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允脱口而出:“愣著思考大哥和明珠怎么能深夜偷……”
瞧瞧这嘴,定是亲过了。
再瞧瞧皱巴巴的衣裳,定是脱过了。
若不是他被浓烟呛醒,仓皇窜出,那两人只怕早已是金针刺破桃蕊,鸳鸯绣被翻红浪,成就那巫山云雨之事了。
不过,这是可以的吗?
这一刻,裴临允有些懊悔往日与那些狐朋狗友廝混时,听多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词艷曲。那些露骨的词句此刻化作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愈是压抑便愈是鲜明。
然后……
每一幕,他都將大哥和明珠代入了。
他是真的要疯了!
裴谨澄额角青筋暴起,突突跳动,强压著胸腔翻涌的怒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容后再跟你解释解释。”
旋即,指著后窗位置,厉声道:“系好你的中衣,速速离去。”
“快走!”
眼见裴临允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裴谨澄不由分说便伸手推搡起来。
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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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连唤数声裴谨澄却始终未得回应,心下陡然一沉。不及细想,抬脚便朝那紧闭的雕房门狠狠踹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扇应声而开。
“谨……”
永寧侯目之所及,但见眼前荒唐景象,登时目眥欲裂,胸口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哽得他几乎背过气去。
这是怎样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啊。
衣衫不整的谨澄推搡著几乎赤身裸体的允哥儿。
至於裴春草……
正慌乱地攀著雕窗欞,绣鞋在粉墙上蹭出道道污痕,菱窗外的夜风,卷著她仓皇欲逃的裙裾。
直直映入眼帘的那张宽大的软榻上,几支髮簪与耳饰零落在垫子上。
他的两个亲儿子和他的养女……
“你们!”
永寧侯又气又急。
身后,下人们手中的水桶纷纷“咚咚”坠地。
原以为只有三公子......
不,该说是四公子了。
谁曾想,这看似清贵的世家公子们,倒是一个接一个地现了形,都对六姑娘存著这般齷齪心思。
而六姑娘竟也任君多採擷了?
真乱。
木桶轰然坠地的声响骤然划破寂静,永寧侯浑身一震,瞳孔一缩。
这等腌臢丑事,断不能叫半个字漏出这深宅大院。
否则,侯府的爵位不保。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永寧侯后退了两步,抬手“砰”的一声闔上房门,转身立在廊檐下。
目光阴冷狠戾地扫过院中眾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方才,你们可都瞧见了什么?”
下人们惊恐地跪了一地,纷纷拼命摇著头摇头:“没……什么都没看见。”
短短一句话,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永寧侯按捺住杀意:“明灵院为何无人值夜?”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辩解中,永寧侯渐渐明白,这些下人都是裴谨澄亲自打发出去的。
这个认知让永寧侯的心不断下沉,如坠冰窖。
原来並非有人暗中设计,而是谨澄主动邀来了临允和裴春草。
这一夜,三人行。
怎么,难不成是临別在即,便相互睡来睡去践行吗?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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