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绷著神经,脑子里飞快的转著。
整个太子府的下人已经被全部聚集过来,明和与明路站在这些下人的最前端,相较其他下人脸上的惊惧不寧,他们两个则淡定很多。
可但凡习武之人就能发现,这两人面上虽然淡定,可手始终缩在袖口。
那里,藏著反击用的匕首。
但凡情况需要,他们立刻出手。
通明的太子府透著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隨著时间的推移,这寒意伴著秋霜一层层加重,有心理素质差的下人已经被这气氛嚇得抖得站不住。
这场面,分明是抄家的前兆。
太子一旦被抄家判定为谋逆,整个太子府都要陪葬,谁都別想活著出去。
除非,有靠山。
被派出去的禁军一路一路归来,带回同样的消息,什么都没有发现。
隨著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气定神閒的禁军统领脸上开始焦灼不寧起来。
怎么会没有呢?
二殿下得到准確的消息,苏云鹤就在这府中。
难道是有机关暗室?
可他只是来搜查而已,没有权利让太子给他带路,更没有权利指挥太子做事。
最后一路人回来,“大人,没有。”
这最后一声回稟让禁军统领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他凌厉的目光横扫整个太子府的下人,然后举起手中石块与布条,“谁扔出来的?”
这话登时让噤若寒蝉的下人更加战慄不安。
混乱的人群里,一个矮瘦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他惊惧的飞快瞥了太子一眼,然后吞著口水道:“我,是我。”
容闕看向这人。
王大,府中照料马草之人。
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人,今儿险些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禁军统领冷冽的扫过容闕,目光落向王大,“你说你在府中见到苏云鹤,可是事实?”
王大双腿抖得不能停下来,整个人筛糠似的道:“是,是事实。”
明路登时破口大骂,“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拿这种事陷害殿下!”
余良跟著道:“殿下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禁军统领没有耐心,粗暴朝著人群一甩鞭子,“闭嘴!”
鞭子抽在地上,巨大的响声让余良闭嘴。
明路还要再说,可瞧著容闕的神色,只得不甘闭嘴,將头偏到一侧。
禁军统领朝王大道:“人呢?”
王大再次吞咽口水,又看了容闕一眼,低著头道:“在,就,就在西跨院太子爷的备用小书房。”
容闕容闕一个三个书房。
正儿八经办公用的一个,正房院中一个,西跨院一个。
他说的没错,苏云鹤的確被藏在了西跨院这个书房中。
禁军统领闻言立刻看向自己的士兵,当时带队去搜查西跨院的一名士兵出列,“统领大人,西跨院没有找到他说的这个书房。”
禁军眼角肌肉一抽,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隱秘的地方,他转头,扬著下顎,带著倨傲与寒意看向容闕,目光在容闕脸上顿了一瞬,一把推开王大,“带路!”
王大立刻踉踉蹌蹌带人去找。
禁军统领冷声笑道:“殿下,私藏朝廷流放罪人,这罪名可不小,殿下图什么呢?”
容闕没理他,倒是苏卿卿似乎按捺不住一样,翻著白眼道:“你就这么肯定能搜出来?”
禁军统领对这位来自召国的公主没有一丝好感,更谈不上尊重。
召国弱小,嫡公主又如何!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