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只是整个案件中的一个关键环节,但正是这个环节,让原本陷入僵局的审讯看到了曙光。
李旭把报告递给王佳,语气坚定:“走,去审讯室!这一次,必须让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五个人快步走向审讯室,走廊里的声控灯隨著他们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在他们身后一盏盏熄灭。
2分钟后,审讯室的门被“眶当”一声推开,强大的衝击力让门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正在审讯室里闭目养神的何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嚇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囂张,嘴角甚至还带著一丝不屑。
李旭走到审讯桌前,声音如同惊雷:“何彪,別装了!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
何彪警了一眼报告,故作镇定地说道:“什么证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就没去过现场,你们再这样冤枉我,我可要投诉你们了!
北“没去过现场?”
“那这双鞋怎么解释?鞋底的纹和案发现场床底的足跡一模一样,你敢说不是你的?”
何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强撑著说道:“是我的又怎么样?”
“谁知道怎么会出现在现场?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
“栽赃陷害?”
王佳接过话头,拿出那张保险套的照片,“那这个呢?这枚保险套是在你留下的足跡旁边发现的,我们已经送去化验了,你猜里面的dna会不会和死者的匹配?”
何彪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什么保险套,那跟我没关係!”
“没关係?”
“那你鞋底的血跡怎么解释?经过鑑定,那是死者的血跡!”
“你说你没去过现场,那死者的血跡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鞋底?”
“你敢说这也是巧合?”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了何彪所有的偽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之前的囂张和不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慌乱。
“怎么不说话了?”
李旭步步紧逼,“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知道怕了?”
何彪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抓著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我承认,我去过现场.“”
“光去过现场就完了?”
王佳盯著他的眼睛,“说清楚,你为什么去现场?死者是不是你杀的?”
何彪的头埋得很低,一言不发。
对面的李旭把笔录本往桌上一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何必呢?”
他身体前倾,目光像淬了冰的钢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杀人事实,算你自首,量刑时能从轻。”
“要是还想抵赖,那就別怪我们不客气。”
何彪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衬衫领口,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警官,別浪费时间了。”
他垂著眼皮,声音里带著刻意装出来的镇定,“放了我吧,找错人了一一我真不是凶手,不知道他为啥死了。”
“求你们明察秋毫,明察秋毫啊!”
“明察秋毫?”
李旭猛地拍桌起身,文件袋里的证物照片滑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一张,狠狠甩在何彪面前:“你他妈鞋子上沾著的,是死者的血!这双42码的运动鞋,鞋底纹路和现场脚印完全吻合,你怎么说?”
照片上的运动鞋赫然是何彪穿的那双,鞋尖处暗红色的血跡像凝固的。
何彪的脸“刷”地褪尽血色,喉结剧烈滚动著,原本查拉的脑袋猛地抬起,眼神里的慌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这—这不可能—“”
“怎么不说了?”
李旭冷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现在没底气了吧?赶紧交代杀人经过,大家都別耗著。”
李教导员把一份法医报告拍在桌上:“事实就摆在这里,还想狡辩?”
他用手指点著报告上的血跡鑑定结果,“你的鞋子现在就在物证室,鞋底的dina和死者完全一致。”
何彪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像被戳破的气球。他盯著桌上的照片,手指神经质地抠著椅面的裂缝,半响才挤出一句。
“警察同志,真不是我杀的———我没有——”
“没有杀人?”
李旭突然提高音量,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那你的鞋子怎么会出现在现场?血跡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
何彪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额角的冷汗顺著鬢角往下淌。
他突然抓住铁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承认,我去过现场。”
“去过现场都不承认杀人?”
李旭气得端了一脚桌腿,铁桌发出刺耳的眶当声,“你智商是负数吗?”
“人真不是我杀的!”
何彪突然拔高声音,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死了?”
李教导员挑眉,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捏在指间。
“继续编,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圆。”
“是真的!”何彪急得眼眶发红,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我进去时他趴在书桌上,胸口插著把水果刀,血把白衬衫浸得透透的。”
“我—我当时嚇坏了,就把他扶到床上盖了被子,还把刀拔出来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旭猛地站起来,审讯椅在他脚边划出半米远,“破坏现场、隱匿凶器,这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