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雪白指尖破皮,殷红血珠瞬间涌出来,束遇用力捂住了短刀,眉心剧烈跳动——眼看著都快到练武场了,这要是被太子殿下看见,他还要不要命!
南雪音却很淡定,继续举著手,道:“看著。”
束遇顺著她视线看过去,瞳孔骤然放大。
因为她手指上的刀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你……”
伤口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残余的几滴血珠,束遇看看她完好的手指,又扭头看她。
南雪音收了手,道:“我说了,天赋异稟。”
束遇半晌才道:“怪不得……”
究竟是说,怪不得你会射箭那么准,剑术又那么好。
还是说,怪不得太子殿下对你这样特別。
他没有往下细说。
二人已抵达了练武场,底下將士操练,阵阵呼喝,阵仗儼然,至於萧攸澜,正眾星拱月似的,被人拥坐在台上正中。
南雪音在半路停下脚步,抬了眼睛远远地看过去。
军中將领大多上了年纪,身材魁梧高大,又因为常年在军中操练,皮肤黝黑,不修边幅。
俊美矜贵的太子爷,在將领之中显得尤为醒目。
也是这时,萧攸澜忽然垂眸看了过来。
但是萧攸澜只看了她一会儿,便转开了脸。
南雪音忽然想,底下这么多士兵,上边还有將领,如果她今日能成功刺杀太子,必定能够名垂青史,千古留名。
飞鸿过来了,道:“殿下说站著辛苦,让怜鶯姑娘上去坐。”
南雪音觉得,上去了也是继续站著。
但毕竟是太子爷的意思,她只能顺从。
跟著飞鸿上了台,南雪音一眼看见萧攸澜身后让小兵额外添的一张凳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还真让她坐?
她下意识地去看萧攸澜,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深邃浓黑的眼眸。
“坐。”
適逢操练告一段落,萧攸澜轻缓开口。
其他几个將领也望过来,南雪音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有不赞成的视线,毕竟她不是军中之人,也没什么尊贵身份,怎么够格?
南雪音对此一切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在凳子上坐了。
“在外面玩得开心吗?”萧攸澜问。
南雪音嗯了一声,“和夏霖比射箭,贏了。和江景比剑术,也贏了。”
“哦?”
萧攸澜左手边魁梧將军剑眉一横,“你和夏霖比射箭,贏了?”
他显然不信。
南雪音看过去,束遇在边上笑道:“她真贏了,比了两次,都贏了,当时好多人看著呢!我也一起比了,我也输了。若是不信,陆將军待会儿回去问问他们,他们几个输得可是很惨啊!”
这时,夏霖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总感觉有人背地里骂他。
“霍小將军!”
“小將军怎么来了?”
四周原本因为接连的失败一片愁云惨澹,这会儿终於有了点儿生气。
夏霖顺著望向那身著红色圆领袍的张扬少年,也跟著喊了一声:“陆小將军!”
军中威望最高,也最得圣上重用的便是陆將军,陆小將军是他唯一的儿子,所谓虎父无犬子,小將军才年满二十,不仅生得唇红齿白,英姿颯爽,更是驍勇善战,勇冠三军。
陆宴懒洋洋地一一点头当作回应了招呼,挑了眉毛去问江景:“刚才和你比剑的那个姑娘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