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尽忠,为陛下恢復中原重兴汉室…”
“臣之愿也!”
不料话音刚落,樵周就站出来反对:“臣夜观天象,恐有不祥之兆,此时行军恐於我军不利。”
諫议大夫董允也不赞同再度北伐:“陛下,丞相五次北伐皆无功而返,说明汉灭魏时机尚未成熟。”
“不如广积兵马粮草,待寻一良机,再伺机而动。”
刘禪轻轻点头,望著诸葛亮小心翼翼开口道:“相父,董侍中所言不无道理,还望相父三思啊……”
听到这话,诸葛亮眉头紧锁,沉默良久。
他又何尝不知道此时伐魏並非良机。
可有什么办法呢?
五次北伐未果,消耗的不仅是大汉兵马粮草,更有他的万番心血。
他很清楚的自己的身体情况,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若自己活著都不能伐魏成功,更谈及死后?
姜维是有大才不假,可蜀汉人才凋零,仅凭姜维一人,终究是独木难支。
他六出岐山,至少还有姜维、魏延、唐方生三人可用,並非毫无希望。
不过诸葛亮並未把自己的身体情况说明,因为他知道…
一但眾臣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整个大汉都会迅速分崩离析,魏延也会马上站出来跳反。
所以,他只好换一套说辞。
“陛下!臣受先帝託孤之重,当竭力討贼,虽九死亦无撼矣!”
“倘蛰居蜀地,坐待吴魏入川,臣在九泉之下,何顏以见先帝乎?!”
刘禪感念诸葛亮诚意,最终同意北伐。
“就依相父之意,出兵北伐!”
诸葛亮重重磕头,声音发颤道:“臣,此次再出祁山,誓当竭力尽心,剿灭汉贼,克復中原復兴汉室!”
翌日一早。
诸葛亮再登点將台,六出祁山。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第一次北伐时的意气风发,双鬢苍白,面容苍白无力,犹如一位风中残烛的老人。
可就在大军即將开拔之际,惊天噩耗再度袭来。
关羽之子关兴病逝。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手里的羽扇也隨之滑落。
直到余朝阳將羽扇捡起,诸葛亮这才缓过神来,双目通红道:“关將军可有遗言?”
一席縞素的士兵声泪俱下:“关將军临终遗言,不能再追隨丞相尽忠杀敌,克服中原,死而含恨!”
诸葛亮悲伤摇头,“可怜忠义之人,天不予寿也。”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突然响起。
“相父!”
刘禪一席素衣,小跑来至诸葛亮面前,死死握住他的手,“相父,此出祁山务必万分小心啊。”
“朕不要江山,也不要贤名,只要相父平安归来。”
“相父…保重啊!”
声音落下,周遭眾臣、將士齐刷刷单膝跪地高呼:“丞相保重!”
“丞相保重!”
“丞相保重啊!”
其声音之悲壮,言语之沉重,令诸葛亮瞬间泪崩。
嘴巴张了又张,闭了又闭,可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只是默默转身,羽扇遥指北方,开始第六次北伐。
看著渐行渐远的诸葛亮,刘禪瞬间红了眼眶,只得默默在心里为对方祈福,“平安归来啊…”
“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