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久病不起,身体状况愈发下滑。
为打探余朝阳下落,以及司马懿的死活,诸葛亮再度差人去阵前叫骂。
唐方生以父母为半径,十八代祖宗为直径,对司马懿展开了亲切问候。
可奇怪的是,无论唐方生如何叫骂,魏军大营都纹丝不动。
只有密集的人头在营內来回走动,令人摸不清虚实。
唐方生第三次叫骂无功而返,诸葛亮眉头紧蹙更深一分。
轻轻咳嗽两声,一抹鲜血却是从嘴角溢出。
他回头看了神情阴翳的魏延一眼,不动声色的擦去嘴角鲜血,吩咐道:“待唐將军回营。”
“叫他第一时间来我帐內,我有要事相告。”
交待完后,丞相在医官的搀扶下缓缓向营帐內走去。
双眼发青,步履轻浮,儼然已濒临身体极限。
面对医官的好言安慰,诸葛亮只是摇了摇头,深知大限將至,不愿多语。
不多时,一脸失魂落魄的唐方生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拱手道,“丞相,让您失望了。”
“末將没能將司马懿逼出,还请治罪。”
“这事不怪你。”诸葛亮摆摆手,“经上方谷一役,司马老贼早成了惊弓之鸟。”
“想將他逼出,又谈何容易?”
“亮时日无多,三造炎汉的大旗还需你和姜维扛著,这是亮平生所著兵法以及八卦阵阵法,还望將军好生操练,以匡扶汉室。”
望著眼前的兵书,唐方生瞬间想到了白帝城託孤的刘备。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轻若鸿毛,却又重於泰山。
他算是明白,为何诸葛亮会一直把刘备的託孤之重掛在嘴边了。
是信任,是寄託,更是传承。
其中情感之沉重,不足与外人道也。
命唐方生严加看管,不可將他生病风声泄露后,诸葛亮再度昏迷过去。
这一昏迷,就又是两天一夜。
期间唐方生宛若一道门神,死死挡在帐前。
这天,三次探望无果的魏延动了真火,逼问道:“唐方生,你是要造反吗!?”
“今前线战报紧急,机会转瞬即逝,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可无论魏延怎么说,唐方生都寸步不让,右手紧紧握在刀柄上,大有一副谁敢强闯就砍谁的神態。
一方不让进,一方偏要进,情况顿时紧张起来。
魏延內心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把唐方生这个铁头娃逼急了…
他踏马真敢砍。
焦灼之际,一道轻微的呼喊声响起。
“唐將军,亮已经醒来,让魏將军进来罢。”
唐方生面无表情的让开身位,魏延冷哼一声迈步入內。
看著刚甦醒就忙著批改政务的诸葛亮,魏延单膝跪地道,“延跟隨先帝东拼西杀,后又隨丞相南征北战,久经沙场深諳兵法。”
“今丞相贵体欠安,仍留营旅之中经受风霜之苦。”
“延心中实实不忍,故冒昧请缨,以求早日完成丞相之夙愿。”
魏延声泪俱下,左不忍右先帝,表面一副为诸葛亮身体著想,可暗地里却是想的兵权。
诸葛亮对此心知肚明,於是藉口表明天子再作答覆。
魏延还想再说,却见诸葛亮別开了脑袋,只得失落离去。
待魏延离开后,诸葛亮在唐方生的搀扶下缓缓走至营外。
抬头望天,发现客星明亮,主星黯淡,明白大限已至,命不久矣,询问道。
“可有余將军,姜將军二人的下落?”
唐方生摇头,沉默以对。
丞相嘆息摇头,步伐沉重回营,才刚刚躺在床上,费禕等人便接踵而至。
望著苍白虚弱的丞相,费禕建议使用祈禳之法用於续命。
望著墙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八个字,丞相艰难起身,决定为了大汉社稷逆天改命。
隨后命唐方生挑甲士49人,各执皂旗穿皂衣环绕帐外,若七日內主灯不灭,则增加十二年寿命。
若主灯熄灭,则天意难违。
防止有人误闯祭坛,唐方生、费禕、蒋琬等中流砥柱轮番守候。
心中每时每刻都在祈求,上天保佑丞相度过此关。
转眼间,丞相的祈禳之法就只差最后一天即可完成。
眼下主灯明亮,丝毫不见熄灭跡象,诸葛亮忍不住感慨道,“我禳星已过六夜,所幸主灯依旧明亮。”
“看来上天慈悲,我命有望啊!”
帐外几人明白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打起十二分精神,环视著周围的一切。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大营外突然喊杀声震天,魏军夜袭!
唐方生面色骤变,立刻进帐向丞相稟明情况,可看著双眼紧闭的诸葛亮,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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