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脖颈涨的通红,主动留下联繫方式,让姜寧寧下次东西买多了再找他帮忙,才推著板车匆匆离开。
“妈妈,这么多肉怎么吃呀?”满满以前从来没奢望过,能顿顿填饱肚子。
此时此刻感觉一点都不真实。
他偷偷掐了掐自己脸蛋,是疼的,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有朝一日,居然也会怎么吃肉而犯愁。
满满莫名有点鼻酸,像是可怜曾经的自己,明明那时候他也有妈妈。
小糰子情感比普通孩子更敏感,那是童年留下的阴影和伤疤。不只是他,就连夏夏心理也有点问题。
姜寧寧两手圈起崽子们,声音温温柔柔的:“你们想要先跟妈妈一起做醃肉,还是先学认字?”
“妈妈我都要。”满满无时无刻都在害怕有朝一日,妈妈就不是妈妈了,所以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她黏在一起。
对於霍东临,更不信任。
妈妈不管他们的时候,从未见过的爸爸也是。
与其说满满是在故意跟霍东临斗嘴,实则是每一次都是在用孩子气的方法,从父亲那里寻找到爱自己的证据。
而夏夏什么都不做,则是將一切都憋在心里。
“好,那就一起做。”姜寧寧从灶膛里拿出一根木炭来,在地上写下醃肉的材料与方法,並注释好拼音。
教他们念一遍后,布置任务:“待会儿妈妈要抽查默写。”
两糰子顿时正襟危坐,奶乎乎的脸庞上写满认真。
趁著他们认真学习的时候,朱长光按照要求把肉剁成一条条的。
用铁丝分別串起来,在每一面撒入研磨的醃料,放入木桶中醃製一个晚上。
次日拿出来风乾晾晒,用松枝、陈皮、甘蔗皮一块烟燻入味。
这样熏出来的腊肉带著果香味,是姜寧寧祖传技艺。
猪肉脯则最简单,挑选纯瘦的里脊肉手工剁碎,搅打至细腻状態。加入调料搅拌至肉馅起胶,醃製一个小时。
再用擀麵杖擀成约3毫米厚的薄片,放入炉子上烘烤乾,最后刷上蜂蜜与芝麻,继续烘烤五分钟。
整整烤了三大盘子,小糰子们已经香迷糊了。
但满满没有忘记功课,先拉著姜寧寧的手过去检查,“妈妈,我和妹妹已经默写下来了,你看对不对?”
兄妹俩是在院子里写的,头一回书写,字体写的很大。
短短五十来字,他们都写对了。
不仅没有缺胳膊断腿,就连拼音全部正確。
这超强的记忆力,与逆天的学习能力……
姜寧寧终於意识到不能再耽误两个崽崽,装了两盘子猪肉脯在篮子里,牵著他们先往蔡婆子家走。稍后再去找文秀英,询问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情。
侧门离得近,姜寧寧懒得多走路,便直接抄近道。
才走了一段路,满满忽然扯了扯她的手,“妈妈,那边那个叔叔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们呀?”
姜寧寧猛然回头,恰好看见个扫地的老大爷转过身去,继续佝僂脊背扫地上的枯叶。
“你为什么说他是叔叔?”
满满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因为他袖口露出的胳膊,不像垃圾站爷爷一样皱皱巴巴的。但他应该不是坏人,感觉像是来保护我们的。”
不知道是不是姜寧寧幻觉,总觉得那老大爷双腿颤得更厉害了。
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夏夏忽然出声:“他走路的频率跟步伐距离,跟爸爸一样。”
当然还属满满最会补刀。
“他鬼鬼祟祟的,时不时警惕地观察周围,满脸写著我是警察我在执行任务。”
姜寧寧忍俊不禁,牵起两个小糰子走的更快了。
身后,“老大爷”长舒一口气,对著领口的窃听器说道:“报告队长,我好像被满满发现了。”
对面其实听得一清二楚的霍东临:“……”
请大胆点,直接把好像给去掉。
而就在母子三人刚离开家。
厨房里,依旧在撬生蚝的朱长光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眼皮子莫名变得很重。
半分钟后,厨房传来响亮的呼嚕声。
有人推著一大车白菜进来,假模假样的卸下来放在墙角。
四处看了看,扛著一麻袋摸了厨房,用柴火挡住,顺便把东西塞进房樑上。
然后提著麻袋找了一圈,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姜寧寧母子三人。
奇怪,明明他们在监视门口,確定没有人离开的。
但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擼不走一个小孩,计划只得作罢。
趁著没被发现,他拉起帽檐,重新推起板车悄无声息的离开。
却没注意到八號院门偷偷拉开一角又合上。
十分钟后。
正在办公的关弘毅收到一杯热薑茶,以及一张纸条——
“绑票计划顺利进行中……”
关弘毅:?
什么绑票计划?
要不是风纪办一半的人都被抓起来审讯,手底下无人可用,他也不至於启用这两个半吊子。
不知道为何,关弘毅总觉得眼皮子跳个不停,並且有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