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用力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来小脸哪里还有半分难过,兴冲冲地说道:“妈妈,我饿了,咱们回去吃燕姨留下来的火腿罐头吧。”
“……”
这变脸的速度差点给姜寧寧整不会了。
隨后不確定的问道:“儿砸,你刚才还哭的那么伤心?”
满满有些难为情地眨巴乌溜溜的大眼睛,“这不是陪燕姨一块哭嘛,省得她自己哭,多尷尬啊!”
夏夏默默竖起大拇指。
在演员这个赛道上,她果然永远比不上哥哥和妈妈。
不过……
她舔了舔小嘴儿,奶声奶气地撒娇:“妈妈,我想吃煎炸香香的火腿片。”
软糯的童音掺了把蜜,別说是火腿片,就是老母鸡姜寧寧都要想办法搞过来。
昨天那锅奶白色鸡汤,肉质滑嫩……
千万不能想!
母子三人回到宿舍,关上房门。
在油锅中切了十几片五肉炼製出猪油,再放入四四方方的火腿片进去煎。
很快便煎得两面焦香,外皮酥脆。
没有小孩能逃得过烤肠的香味,整个家属区的小孩子都被馋哭了,揍娃的喧闹声接二连三响起。
两糰子捧著家庭版自製肉夹饃,吃的更欢快了。
別问。
就剩一个字:香!
忙碌后突然閒下来,姜寧寧没有半分不適应。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接下来这几日,她天天带著两个糰子出去疯玩。
供销社新上的糕点统统尝个遍,七毛钱八毛钱一斤,入嘴就是一股浓郁天然的大米香味。
国营饭店的招牌红烧肉。
第一次进这种大饭店,两糰子起初还有些拘谨,可姜寧寧有意锻炼他们,让他们去点菜结帐。
接连两顿饭下来,就连最害羞的夏夏都能坦然地坐在大厅里。偶尔有人目光扫过来时,还会回以甜甜的笑。
钱,就是穷人的底气。
迅速乾瘪下去的钱包,是牢笼深处裂缝渗入的光。
原生家庭的创伤是捆在脚踝的哑铃,凝成铅块,每走一步就碾碎一寸自由生长的可能,並非短时间就能消除的。
姜寧寧不会告诉他们太多道理,言传身教才是最好的人生课堂。
踩著霞光牵著糰子们往家走,天光把母子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这温馨的一幕,在看到宿舍门边那道高大落寞的身影时凝固。
姜寧寧:!!
难怪总觉得这几天好像忘记啥?
她把她男人给!忘!了!
果然还是不太適应已婚的身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姜寧寧在心里愧疚了两秒钟,举起手中的袋子来,红唇微嘟:“是不是还没吃饭?幸好我聪明,给你打包了红烧肉。”
姜寧寧仰著小脸娇娇地看著他,淡金色的霞光笼罩在周身,唇色樱红微微张合,耀眼又勾人。
霍东临心臟重重一跳,耳尖腾地烧起来。
“妈妈那不是……”
夏夏刚开个口,就被满满用力捂住嘴巴,把“打包剩下的”几个字咽回肚子里。
她傻乎乎的还觉得哥哥脑子突然抽掉了。
霍东临扫了眼两个挤眉弄眼的小糰子,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张俊脸神色波澜不惊。
姜寧寧仿佛察觉不到尷尬的气氛,一步步上前来,葱白纤细的手指扯起他的军装下摆,“老公,咱们回家吧……”
指甲似无意蹭过霍东临青筋微凸的手背,惊起一串细碎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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