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临拿出搜集到的资料给他看。

从大学期间的课题，再到进入研究所后的工作成果，全部来自於她的母亲曹教授。

曹教授去世后，曹雨便利用美色，窃取別人的研究。

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75年三月，曹雨因盗用路易斯教授的实验数据被抓个正著。不过，当时研究所给了她一次机会，就是潜伏在您身边，想办法盗取您的实验。”

韩教授夫妻为人谨慎小心，连睡觉都抱著资料箱睡，导致曹雨一直无从下手。

实验室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是再完不成任务，她不仅没办法继续保持优渥的生活，还极有可能因为剽窃被送进监狱。

因此，在得知韩教授夫妻回国时，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跟著回来。

孙向前是她选中的倒霉蛋，是想要通过婚姻当官太太，继续过人上人的生活。

不曾想，孙向前是个痴情种。

哪怕妻子陈宝珠歇斯底里，像个泼妇，夫妻关係闹的非常僵硬，也没有离婚的跡象。

曹雨几次三番受挫，无意中看见了关於塑料的相关研究资料，便勾引邻居，復刻在米国那一套手段。

韩教授有些接受无能：“小雨顶多算窃取实验成果未遂，怎么就定性为特务了呢？”

霍东临又打开一份资料展示给他看，“根据陈亦扬交代，米国那边要求曹雨配合他，在军区大比时传播一种新型病毒——伊波拉病毒。”

“这种病毒被我们事先秘密调包，才没有酿成大祸。”

“天吶！”去年夏天韩教授曾在电视上看过cnn的报导，这种病毒起始於刚果地区，是当今世界最恐怖的毒株。

传播性强，具有极高的致病性和致死率。

不敢想像要是陈亦扬得逞，將会给祖国带来何等的灾难。

韩教授久久震惊地合不拢嘴，再看著上面曹雨签字画押的认罪词，仿佛瞬息间老了好几岁。

在海外时，小雨那孩子天天对他和妻子嘘寒问暖，跟亲生孩子差不多。

他们夫妻俩也拿她当亲生孩子疼。

可现在霍东临却告诉他，这些都是虚情假意。

“嗬、嗬……”

韩教授遭受重大打击，整个人仿佛被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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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想到曹教授临终嘱託，一会儿又想到曹雨背地里乾的那些事。

想到她是叛国贼。

想到自己跟组织不断申请保证，带她一块回来，引狼入室……

他对不起祖国。

他好后悔啊！

韩教授老泪纵横，一手拼命捶打胸口。

看到这一幕，审讯室的人禁不住红了眼眶。

“老教授，这不是您的错。”霍东临温声劝诫道。

韩教授抹了一把脸，抬头，艰难地请求道：“我妻子身体不好，麻烦霍团长不要告诉她。”

“可以。”霍东临点头。

见他答应下来，韩教授心里最后那口气散了，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趴倒在了桌面上。

“韩教授！”

霍东临面色大变，连忙奔上去急救，一边朝外边大喊：“快叫救护车。”

-

夜里颳了一阵七级海风。

树枝吹得东倒西歪，仿佛拦腰折断。

姜老汉忧心得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睡著，早上天刚亮就爬起来瞧。

院子里，蔬菜大棚依旧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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