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父说,一旦爱上一个人,想要忘记,会很难。”
孟时初拿著筷子,吃了一口食物,又说,“我乾爹也说,爱上一个人,就一定要纠缠一辈子,忘是忘不掉的。”
“当年陈乾爹出事,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掉了,就厉乾爹不信邪,用了很多年都没有忘掉陈乾爹,反而让他把人等了回来。”
“我没別的意思,你忘不掉夏云浅就忘不掉吧,至少我目前不介意。”
孟时初说得坦荡又淡然,霍彻却很清楚,不介意,是因为对他没感情。
莫说他忘不掉夏云浅她不在意,怕是他下一秒出个意外掛了,孟时初都不会变一下脸色吧。
霍彻低头苦笑,“忘不掉,是因为伤得不够深,也不知道坚持下去结果有多两败俱伤,若是知道,便是长在心臟上,也能用刀子剜掉。”
孟时初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意思,反问,“所以,你怎么就知道坚持下去会两败俱伤?”
霍彻抿唇不语,像是不想说,又像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
“不想说就不说,不勉强。”孟时初声音淡然,她的好奇心向来就不重。
霍彻却忽的开口,“我之前做过一个梦……”
前世的经歷,此刻以梦境的方式,说给自己的妻子听。
霍彻说得缓慢,娓娓道来。
那个很长的悲伤故事,结局格外的淒凉。
果真是两败俱伤。
孟时初一直没有打断,就那么静静地听著,虽然她觉得挺荒谬的。
讲完后,霍彻喝了一口杯中红酒,看向对面,“难以置信,是不是?”
“很离奇。”孟时初没有否认,的確难以置信。
但这个梦境却有完整的逻辑。
从开始,到结局,闭环完整没有漏洞。
唯一的漏洞,就是霍彻恋爱脑到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个梦我没跟別人说过,现在说出来,感觉像是压在心里的石头被移开了。”虽然在孟时初看来,这就是一个梦境,或者是个虚构的故事。
但將心事说出来,当事人的確会觉得轻鬆很多。
“所以梦醒后,你就跟夏小姐断绝了来往,是吗?”孟时初没有结束这个话题,她看得出霍彻想跟她聊。
霍彻点头,“同样的悲剧,再发生第二次多没意思,而且我也的確觉得,是我的问题更多。”
“及时止损,你也相当优秀。”孟时初只是这样评价了一句。
霍彻端著酒杯,盯著孟时初,问,“你不觉得我在忽悠你吗?”
孟时初道,“我唯物,虽然不相信梦境能成真,但我不会强制要求你跟著我一起唯物,你可以坚持你的思想,我也能坚持我的理解,这並不衝突。”
这一番话听得霍彻眼中盛满了笑。
那种不理解但尊重的態度,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两人举杯隔空相碰,霍彻说,“我那个梦里,你出现过。”
“那我的结局是什么?”
霍彻不暇思索道,“优秀如女王,光芒万丈。”
孟时初微微失神,后重新举杯,“敬你慧眼识珠。”
霍彻,“敬你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