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厂长!出大事了!”
生產主任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汗水和惊恐。
孙简城正在看报表,被这动静嚇了一跳,手里的保温杯都差点摔了。
“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
他皱著眉,没好气地呵斥道。
“比天塌了还严重!”
生產主任喘著粗气,指著门外,声音都在发抖。
“咱们三號车间那台从泰科迈进口的精密鏜床,坏了!”
“坏了就叫人修啊!泰科迈的技术员呢?吃乾饭的吗!”
孙简城把报表往桌子上一拍,火气上来了。
那台设备可是他们江洲机械厂的宝贝疙瘩。
专门用来加工高精度零件的,停一天损失都是个天文数字。
生產主任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叫了!人家来了,看了一眼,扭头就走了!”
“什么?”
孙简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走了?!什么意思!他们不修了?”
“是人家直接说,从今天起,泰科迈全面终止对华国所有客户的技术支持和维修服务!”
“放他娘的屁!”
孙简城彻底炸了,一巴掌狠狠拍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合同呢?!我们签的售后服务合同是废纸吗!告他们!去法院告他们!”
生產主任嘴唇哆嗦著,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手机。
“没用的,厂长……不是泰科迈一家。”
“我刚才托人问了一圈,西门、克虏伯、发那科……所有国外的设备厂商。”
“今天早上,在同一时间,全部单方面撕毁了协议!”
“他们……他们这是要对我们整个华国工业,进行技术绞杀!”
“什么?!”
孙简城如遭雷击,踉蹌著后退一步,跌坐回椅子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一把抢过手机,哆嗦著手,拨通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分销商、代理人的电话。
得到的回覆,全都一模一样。
冰冷,决绝,不留任何余地。
“对不起,孙先生,这是总公司的决定。”
“我们无能为力。”
“所有配件,无限期停止对华国出口。”
电话掛断,孙简城失魂落魄地靠在椅背上,额头上冷汗涔涔。
完了。
全完了。
他们厂里超过七成的核心设备,都是进口的。
这些设备平时看著是宝贝,现在,全都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旦出问题,就是一堆废铁!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孙简城喃喃自语,双目无神。
生產主任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我好像打听到一点风声。”
“说……说是因为一家叫衡枢机械的厂子。”
“衡枢机械?”
孙简城猛地抬起头,这个名字他听过。
最近在行业里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国產工具机。
“他们怎么了?”
“就是因为他们搞的太好了!”
“听说他们的工具机,性能追上了国外最顶尖的型號,价格还不到人家的一半!”
“这个月,西门那些巨头的订单暴跌了三成!”
“人家这是急眼了,要杀鸡儆猴。”
“把我们这些用他们老设备的用户当人质,逼那个衡枢机械就范!”
“这帮狗娘养的杂种!”
孙简城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这已经不是殃及池鱼了,这是要把整片池塘的水都抽乾,让所有鱼都死绝!
冷静!
必须冷静!
孙简城强迫自己深呼吸,大脑飞速运转。
等死,绝对不行。
求饶?更不可能!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只会变本加厉!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衡枢机械……
对了!衡枢!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鹤川机械厂的厂长,胡宴。
他立刻翻出號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老孙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也想通了,准备换我们的设备了?”
电话那头,传来胡宴中气十足、甚至带著点得意的声音。
孙简城此刻却没心情开玩笑,急切地问道:
“老胡!你跟我说实话,衡枢机械的设备,到底怎么样?”
“怎么样?”
胡宴在电话那头笑了。
“这么跟你说吧,自从换了衡枢的csh01,我厂里的生產效率,直接翻了一倍!”
“以前那些洋设备,三天一小修,五天一大修,伺候得跟祖宗一样。”
“现在这国產的,皮实耐用,故障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胡宴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孙简城追问。
“价格!不到洋品牌的一半!而且,人家纪厂长亲口承诺,所有核心部件,终生保修!”
“老胡,你们厂里现在……没受影响吧?”孙简城试探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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