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从恭敬地呈上一卷竹简:“此人自称许慎,说是从潁川郡赶来,专门为造字之事而来。”
纸张的价格不比竹简低多少,具体用什么纯隨个人喜好而定。
“潁川郡?许慎?”嬴炎若有所思。
李斯接过竹简:“公子知晓?”
嬴炎笑道:“我之前想瞧瞧培养出吕不韦吕相邦以及韩非先生的地方到底是何等模样,去过一趟那边的禹州。偶然间听说过此人。”
想要做官就要扬名,这个时代的基操罢了。
李斯嘴角一抽。吕不韦和韩非,可真是会举例子:“公子可万万不要学此二人。”
吕不韦贪心不足,韩非死脑筋。
“我就云游的时候转转而已。比起潁川郡,我其实更想上旧魏国属地瞧瞧,那里才是真的人杰地灵,只是前两年没什么机会。”
如果按照天幕上的歷史发展的话,他至少还能玩九年,可现在就不一定了。
李斯:“……”大秦的公子说魏国人杰地灵,多少有点损在里面。
转移话题一样的展开竹简,大致扫了一眼,眉头渐渐舒展的把竹简递到嬴炎面前:“此人確实有些见解。公子以为如何?”
嬴炎瞄了一眼:“確实不错……”
嬴炎话音未落,李斯便开口:“把他叫进来。”
僕从应声退下。
不多时,一位身著粗布长衫的中年文士缓步而入。面容清癯,举止从容,向李斯行礼道:“草民许慎,拜见丞相。”
嬴炎仔细打量著他,双手粗糙、常年执笔所致。腰间掛著的一串木牌,上面刻满了各种古文字。
“许先生远道而来,辛苦了。”李斯和善的亲自为他斟茶,“听闻先生对文字研究颇深?”
许慎谦逊地笑了笑:“不敢当。只是自幼痴迷文字之道,游歷各地收集古籀、篆文,略有所得。”
竹简摊开在案几上:“先生所提『六书』之说,颇有见地。不知可否详细讲解?”
许慎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几块木牘:“所谓六书,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譬如这个『日』字……”
嬴炎听得入神,不时插上几句疑问。许慎来者不拒、对答如流,甚至当场用炭笔在木板上画出几个甲骨文字,解释其演变过程。
“妙啊!”李斯拍案叫绝,“有先生相助,新字推行必当事半功倍!”
气氛正好之时,许慎面露犹豫,道:“草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確认当幕僚的第一时间绝对是最好提条件的时候。除此之外,那就只能立下大功了。
李斯:“先生请讲,本相必在能力范围內为您解忧。”
许慎躬身道:“吾有一挚友,名程邈,年少时志趣相投,只是因不慎得罪小人被告不敬陛下而入狱,还望丞相出手相助。”
从牢里捞人?还是因为不敬陛下?
老狐狸李斯敏锐道:“可知具体犯了何事?”要是真是什么大事,吃力不討好,他可不干。
许慎面露难色,低声道:“程邈本是云阳狱吏,因上书言文字繁复难书,建议简化篆书笔画...被当地人以『妄改秦制』之罪下狱。”
李斯捋须沉吟:“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瞥了眼嬴炎,“公子以为如何?”
公子??!!
许慎下意识绷直身体。
李相家中女皆嫁公子,男皆尚公主。见到一位公子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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