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意外都是为了阻止十九说出什么那就是傻子了。
之所以问记不记得,那是因为他大概知道人一般是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的。
嬴炎:“……不记得。”
嬴政:那还挺可惜的。
嬴渠梁笑的差点没抽过去:“那兰插的可真有灵性。哈哈哈哈。”
【柴敬手忙脚乱地把嬴炎脑袋上的兰拔下来,可小傢伙的哭声更大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活像只小猫。
“不哭不哭,阿母给你吃。”柴敬从袖中摸出一块飴,塞进嬴炎嘴里。
嬴炎的哭声戛然而止,咂吧著嘴,甜味在舌尖化开,眨著湿漉漉的眼睛,终於破涕为笑。
“阿母,甜!”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小手拽著柴敬的衣角,又补充了一句,“那个黑乎乎的人说,他是我的——”
“轰隆!”
晴天霹雳,一道闪电直直劈在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焦黑一片,还冒著青烟。
柴敬:“!!!”
眾僕从:“!!!”
嬴炎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焦痕,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鵪鶉蛋。
柴敬咽了咽口水,低头看向怀中的儿子,声音有些发抖:“炎、炎儿,你刚才说的……以后都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吗?”
小嬴炎非常惜命:“好~”】
<三岁的小朋友可真是可爱。就是你雷劈的有点……,额……>
<快快快!这里有脏东西!快去给孩子爹递个话,给他叫过来辟邪!>
<祖龙嘛,確实是辟邪信好人选。不过可惜祖龙忙著六国消消乐呢,根本没空。就算有空也不见得会真的过来。>
<儿子太多了。可能他也没想到未来只有这么一个独苗活下来了。他一死那和断子绝孙也没什么差別了。>
脏东西.嬴渠梁:“……”
辟邪最佳.嬴政:“……”
嬴炎则是看向自己阿母,询问意味明显:真的有这回事?
柴敬面色凝重的点头。
真的,当时確认了孩子身体没什么问题之后,她差点就要找个方士过来驱驱邪了。
嬴炎嘆气,一猜就知道这是因为瞧见了列祖。只不过他忘了小时候的事了而已。
老天爷给他开了特权,只是不允许隨意说出去而已。小事,都是小事。
……
天幕上说出来的,就算是有闢谣也依旧会有黔首认为是真的。更何况在已知这位小公子当了皇帝还当的不错的基础上,眾人多数以为是小公子看到了神仙。
至於黑乎乎说什么不吉利?
大秦以玄色为贵,小孩子分不清玄色和黑色不是很正常吗?
“这孩子长得可真结实,”有贫苦的老农摸著自己孩子瘦骨嶙峋的脸,喃喃自语:“要是我家孩子也能长得这么结实就好了。”
长得结实,就能活下来。活下来,那一切就还有希望。
“不够。”他旁边一个青年汉子冷不丁的出声。黝黑的皮肤,乾裂的手掌,只有一双眼睛很是明亮,像是最纯粹的白山黑水。
他重复道:“不够。”
老农轻笑:“年轻真好。陈胜,希望你一直能这么想。”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心比天高?只不过可惜,这世道,人命比天上虚无的云还要轻。风稍微一吹就能散了个彻底。
“我会的!”陈胜很篤定,扬声:“我永远不会如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