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嬴炎从善如流的换了位置,碰瓷道:“你要是不把我今天的课业解决完,我就好不了。”
“呵。”张行之发出一声短促的单音。】
<张行之这精神状態好超前……现代那些被家长pua的孩子们有这想法那就好了。>
<不止是觉得別人家孩子更乖之类的,主要是“別家芳草绿”嘛,差不多和別人家的老婆/老公比自己的更好一个心態。多数都是这样。>
养济院总部。
张行之被人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羡慕、嫉妒、不解、佩服)关注著,依旧稳如泰山,仿佛那目光是落在別人身上的。
熟练地拨弄著算盘珠子,核对帐目,神情专注。
他们主从自然有主从的相处方式,一群只知道羡慕嫉妒恨的傢伙,哪里懂得其中的分寸与默契?
韩信支著脑袋,看著张行之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就不怕主君真的不要你?你可不像是嬴元那样有根基和血缘的牵绊。”
嬴元是宗室子弟,天然就与嬴炎有血脉联繫。
张行之头都没有抬起来的欲望,一门心思的看帐本:“主君的意志一般是无法改变的,与其改变主君,不如想办法改变自己,让主君拋不下你。”
君臣相处最核心、也最残酷的法则——价值绑定。自古君臣之道,向来如此。
“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行之是韩信第一位老师,教导他认字的那种。
那时养济院扩张不超过三年,主君想要供给养济院的人都能认些字,身边但凡识字的都被下放到养济院当“先生”了。
自然也包括他。
韩信是学生之中最聪明的那一个,还有些认字的基础,只不过认不全而已。
韩信道:“我知道。” 望向窗外咸阳宫的方向,“我会成为主君最不能拋下的存在。一定。”
这是他为自己定下的铁律。
……
嬴政想提醒儿子:太过亲近下属很容易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对双方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看著天幕中那个捂著心口、毫无形象地跟张行之討价还价课业的十九子,再看看身边这位……
最终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將那句提醒咽了回去。
也许,不必急於提醒。
让这小子自己去试,去碰。
退一万步讲,还有一位孝公在,当祖宗的总不至於让十九吃亏。
毛毛躁躁的,不好、不好。
(祖宗:不是!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亲儿子啊,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