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老脸一紧,他自知太上在一天,他就有好日子,太上驾崩了,就算当今不动手,夏守忠那老狗也不会放过他想到此处,戴权狼狠的说道:“就信你一回,咱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和你明说了吧,太上如今只有小半日清醒的,稍微能进点流食,宜早不宜迟!”
“那我明日就秘密带李守中进宫!”
“你傻了啊,带进宫干嘛,把丹药给我不就行了!”
刘楷苦笑道:“我也想啊,可那李守中说祖上传下来就这一丸救命丹药,放在一特殊的药盒里面,药效千百年来才不会丟失。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解开那药盒,而且他也要亲眼见到太上服下!”
戴权瞪眼说道:“什么神神叻叻的玩意,这你也信?你是猪脑子还是进水了!”
“现如今还能怎么办,太医院有方子吗?还是您能治疗太上?”
一句话的戴权无法,只得说明日会安排好的,等他通知。
浓郁的药香从铜鹤嘴里传出,化作一缕青烟,在华贵的万寿宫里瀰漫著。
几月前精神翼鑠的太上,如今和大部分病危的老人没什么区別,消瘦的脸颊带有一丝留恋,留恋这世间的繁华奢靡,留恋这至高无上的皇权。
咳嗽了几声后,戴权立马走到了跟前:“太上!”
正当戴权准备稟告李守中敬献丹药的事情,太上却先开口了,“宣当今。”
三字说完又闭目养神了。
戴权心里咯瞪一下,这儿个月来,当今不是没来探望过,每次都被他挡了驾,当然这是太上的旨意。
这突然宣当今前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这会也顾不上说李守中的事情,亲自跑去当今的上书房宣旨。
当今正在和內阁几位大臣,商议今年过年的事情,就见夏守忠进来稟告,太上醒了要见他。
当今立马动身赶去方寿宫,途中夏守忠给几位禁军使了个手势。
那几位禁军立马又四散而去,不知所踪。
“父皇,父皇,您可曾好些!”当今一进万寿宫,就立马来到太上身前,跪下说道。
跪了良久,太上挥手,“来!”
其他人包括戴权都退下了去。
“朕时日无多了,你当皇帝这些年,朕一直不放手,怨恨父皇吗?”
当今正欲否认,太上示意他不须多说。
“你虽是我的儿子,可却从未曾当储君培养,导致很多事情,只会从个人利益出发,不会从朝廷利益出发,这是你的缺点,一定要改!”
当今心里一阵吐槽,“我倒是想,可朝廷也不是我做主啊!”
“文官们不可靠,也不可控,他们嘴上说的是忠君爱国,內心却是一已之私!”
“前明的东林之流,你还看不明白嘛?水太凉、头太痒,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呵呵!”
“只有勛贵,才是咱们的根基,他们与国同休,不到方不得已不会轻易背叛主君。”
“你別看他们现在处处与你作对,那是忠心於朕。”
“放心吧,我走后,他们自会效忠你的。”
“也別怕他们会做大做强、黄袍加身,当年的贾代善、代化,还不是被朕玩弄於股掌之间。”
当今抬起头来,好似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