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策马上前,高声喊道:“请问,约翰修士,是不是在这里?”
庄园的围墙上,一个手持铜铃鐺的青年修士探出头来,回应道:“你是谁?如果你是来求医的,很抱歉,今天约翰兄弟的诊疗名额已经满了,你改天再来吧。”
刘易连忙摇头,喊道:“我不是来求医的,我是刘易·塞里斯。麻烦你去跟约翰说一声,我从西境回来探望他了,他一定会愿意见我的。”
“刘易·塞里斯?”灰袍修士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稍作思索后,他答应道,“请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他。”
过了一会儿,围墙上出现了约翰修士的身影,他的身旁还站著一位头髮白、身材高大瘦削的老年修土。
当约翰看到大门外骑在马上的刘易时,他激动地喊道:“刘易,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好友安然无恙,刘易也满心欢喜,回答道:“是啊,你不是说要请我来你修行的修道院做客吗?我现在如约而至了。”
约翰修士闻言,立刻转身对墙下喊道:“克里兄弟,快开门吧,这是我的朋友和他的部下!”
在约翰的催促下,之前负责看门的青年修士从里面推开了庄园的大门,刘易隨即领著自己的队伍走了进去。约翰迫不及待地从墙上跳下,张开双臂与刘易紧紧拥抱在一起,激动地说:“刘易,我没想到真的还能见到你。”
刘易则热烈地拍打著约翰的背,回应道:“是啊,命运无常,总是將我们推向意想不到的地方。”
两人分开后,约翰身旁那位头髮白的老修士笑眯眯地问道:“约翰兄弟,不打算向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约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略带歉意地说:“啊,斯派洛兄弟,我一时太高兴,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白银之手佣兵团的首领,刘易·塞里斯。”接著,他转头对刘易说:“刘易,这位是斯派洛修土。”
刘易闻言一愣,问道:“麻雀修士?”
老修士笑著解释道:“是啊,我们现在就像麻雀一样,困苦不堪、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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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严肃地点点头,说:“是的,最普通的也是最寻常而无人在意的生灵,就像我身后的这些平民一样。”
斯派洛修士看著跟隨刘易走进围墙的流民,担忧地说:
“我很愿意为这些平民提供一个临时的居所,但修道院前些日子被泰温公爵的『血戏班”劫掠了一番,所有有价值的財物和粮食都被洗劫一空,恐怕无法养活这么多人。”
刘易摇摇头,“没关係,我这里还有几车辐重。如果修道院愿意为这些平民提供法理上的庇护和一些可以耕种的土地,我会把他们搬迁到这里来。”
斯派洛修士与约翰修士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晚点找个安静的地方详细谈谈吧。请你们先安顿下来。”
“好的。”斯派洛修士应声后,隨即叫来几位平民,他们引领著刘易的部下以及眾多流民前往修道院內的各处建筑进行安顿。
与此同时,在约翰的带领下,刘易正朝著主楼方向行去。然而,刚迈出几步,他便注意到了从主楼前的广场直至屋顶下,沿途都残留著未被清理乾净的暗沉血跡,这些血跡看上去颇为新鲜,应是近期所留。
“约翰,这些———”刘易指著墙角处的一道血痕,疑惑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约翰面色沉重地回答:“大约两周前,西境军魔下的泰洛斯佣兵团突袭了这里,除了少数几位兄弟倖免於难,修道院中的大多数修士都惨遭杀害。”
“愿七神保佑他们的灵魂安息。”刘易沉痛地说道。
“七神———可保佑不了他们。”约翰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七神真有灵,又怎会任由这诸多暴行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嘿,约翰,你的信仰似乎有些动摇了啊。”刘易直言不讳地指出。
“別告诉我你之前没有预料,”约翰轻轻哼了一声,“否则我们分別之时,你为什么要在我头上滴那个奇怪的东西。”
刘易闻言大笑,“哈哈,那是光明之种。我看你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以为你没有感觉呢。”
约翰撇了撇嘴,“既然你不打算挑明,我也乐得装傻。”
“约翰修士,你如今可比我记忆中狡猾多了。”刘易打趣道。
“彼此,彼此,刘易团长。”
两人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刘易来说,约翰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年龄相近且地位平等的朋友,刘易很珍惜这份友谊。
见约翰没有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而生气,刘易总算放下心来。
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主楼的三楼,约翰推开走廊最后一个房间,对刘易说道,“这是监理的房间,他已经在上一次的袭击里丧生了,你先凑合看住下吧。
旁边的房间,是我和斯派洛兄弟两人住著,还有其他几个修士。凯文和琼恩他们的房间,就安排在楼下,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和他们分开住吧?”
“求之不得。”
约翰迟疑了一下,问到,“对了,怎么没有看到伦纳尔,他—出事了么?”
“没有,”刘易摆摆手,“之前我是打算留在黄金大道附近,靠袭击西境军的辐重队生活。因为和人有约定,才从那边赶了过来。不过伦纳尔被我留在了河湾地和西境的交界处,让他帮忙收集情报。”
“嗯,这才是伦纳尔的长项。”约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先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斯派洛修士想跟你聊聊。”
刘易疑惑问到,“聊什么呢?”
“还能聊什么?”约翰抬起手掌,一道炽热的金色光芒浮现在他的手心,“聊聊这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