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3章 (求月票)如影隨形  权游:烈日行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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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不欢而散,但出人意料的是,谈判进程反而因此加快。

在培提尔·贝里席的翰旋下,各方终於达成协议:彻底剷除神眼联盟后,其城堡与土地將由出兵最多的几个家族分割。

佛雷家因领地遥远,只要求带走神眼联盟魔下的工匠,同时要求国王大道沿线不得再对其商队设卡徵税。

“自由贸易”对於缺乏生產能力的领地或许是坏事,但对於掌握了生產技术的一方而言,谁阻止贸易,就是在与谁为敌。

为了驱散笼罩在家族姓氏上的不祥传闻,黑瓦德为每个留在奔流城的佛雷成员增派了护卫,自已更是每日前往小圣堂祈祷,连平日沉迷的酒色都暂时戒绝,谨慎得如同改过自新的圣人。

这些举措確实给艾莉亚的行动带来困难。奔流城內人员繁杂,而她经验尚浅,之前就只能选择几个地位不高的佛雷下手。

此时一旦佛雷家加强戒备,她就感到开始束手束脚。更让她焦虑的是,大军即將开拔的消息已在营中传开。一旦进入行军状態,要想悄无声息地解决目標將难上加难。

於是艾莉亚將目光投向了黑瓦德。母亲曾告诉她,在红色婚礼上,黑瓦德表现得彬彬有礼,却在发难时毫不犹豫地用藏在怀中的锤子砸死了一位凡斯家族的人。

如果剩下的时间只够解决一个目標,那么黑瓦德无疑是最合適的人选。

经过连日的观察,艾莉亚终於等到一个机会。压抑数日的黑瓦德忍不住想要找女人解闷。在扮演了数日虔诚信徒后,他带著几名护卫悄悄出城,走向郊外妓女聚集的营地。

当他拉著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走向帐篷后的阴影时,艾莉亚悄无声息地跟上,手指轻轻搭上缝衣针的剑柄。

夜色浓重,营地里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她能听到黑瓦德与那女人的调笑声,以及护卫们在不远处閒聊的声音。她像影子一样移动,充分利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嘿,阿利!你说要给我带袋好酒,怎么去了这么久?”

阿利一一这是她与詹德利、热派逃亡时用过的假名。艾莉亚浑身一僵,缓缓回头,看见抱著竖琴的七弦汤姆正不耐烦地望著她。这位无旗兄弟会的吟游诗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显然认出了自己。

汤姆的突然出现让艾莉亚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大脑飞速运转。护卫们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的手离剑柄只有寸许距离。

这时黑瓦德的护卫们投来审视的目光。艾莉亚急中生智,涨红著脸支吾道:“你、你给我的钱被我掉了。那个女的说看我年纪小会算便宜些,结果还是把钱全拿走了!”

护卫们闻言发出暖味的笑声,有人调侃道:“小马想拉大车哟。”

“臭小子,敢坑我的钱,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汤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营地边缘的一个僻静角落。

这里堆放著几个破损的木桶和一堆废弃的麻袋,远处营火的亮光勉强照亮这个角落,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空气中瀰漫著麦酒发酵的酸味和皮革发霉的气息。

汤姆將她拉到一个大木桶后面,这里完全隱藏在阴影中,只有从营地主区透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他们的轮廓。地上散落著乾草和碎木屑,汤姆的竖琴不小心碰到一个空酒桶,发出沉闷的迴响。

等到远离人群,艾莉亚立刻挣脱他的钳制:“够了,这里没人了!”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七弦汤姆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著她。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这个动作使得他的衣袖下滑,露出手腕上的一道旧伤疤。

“艾莉亚小姐一一或者阿利,我还是叫你阿利吧。”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你渡海去了布拉佛斯。”

“是的,我去了又回来了。而且我见到了母亲。倒是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佛雷家弹唱?”

艾莉亚的目光扫过堆放的杂物,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新鲜的脚印,说明这个地点並非完全无人问津。

汤姆嘆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拨弄著琴弦。琴弦在阴影中发出轻微的喻鸣,“如果你见过石心夫人,就该知道无旗兄弟会已加入金色黎明。兄弟们需要在这里有只眼睛,而我就是那只眼睛。”

汤姆的神情变得严肃,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回去吧,孩子,回到你母亲身边。你的父亲、兄长,乃至你的母亲,他们都更希望看到你好好活著,而不是因一次莽撞的行刺送命。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是个专为抓捕刺客设下的陷阱。”

艾莉亚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又立刻警觉地压低。

“我怎么知道?”汤姆苦笑,他的手在琴弦上轻轻按住,“当我在大厅里为贵族们弹唱助兴时,他们通常把我当作一件家具。所以他们当著我的面密谋、商议、布置任务这个陷阱不过是他们眾多安排中最不显眼的一个。”

汤姆继续说道,声音几乎变成耳语:“听我说,阿利。奔流城现在聚集了这么多士兵,佛雷家甚至將一半以上的年轻人都派到了这里。就算你在外面学了些本事,一个个杀又能杀多少?把他们交给光明使者吧。等他们踏上战场,光明使者自然会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艾莉亚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的確,当敌人有了防备,行动就难上加难。但如果换一个尚未被惊动、守备也不那么森严的地方呢?

不过作为母亲与培提尔之间信任的桥樑,她现在还不能离开。

时机,还没到来。

最终,在培提尔·贝里席的主持下,河间地西部贵族联盟终於完成了利益分配,开始动员开拔。

此时参与此次大战的军队已达八千之眾。作为西部联盟实际上的核心,佛雷一家就出了三千人开拔当日,卡列尔·凡斯伯爵登上城墙,望著下方密集的阵列。土兵们穿著各色盔甲,举著不同家族的旗帜,在晨光中列队。战马的嘶鸣声、武器的碰撞声和军官的號令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战爭交响乐。

恍愧间,他仿佛文回到了五王之战初起的年代,罗柏国王的军队也是如此雄壮。

只是那时他站在鱒鱼旗下,而非仿声鸟旗下。他明白当两个利益衝突而实力相当的势力共存於一片土地时,战爭终难避免。而身处夹缝中的他,必须做出选择。

他迅速记录下西部军的军种、装备和指挥官信息,將纸条塞进怀中,隨后唤来一名亲信,以回家报平安的名义命其离开奔流城。

实际上的目的地,却是神眼联盟的驻地。这是他的投名状,也是平安符。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与他手下同样奔赴神眼联盟的骑手,还有十余人。每个人怀中都藏著类以的密信。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在下注,而战爭的胜负往往在战场之外就已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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