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棠一惊,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在萧衡臂后。
萧衡下意识得伸手挡住她的脸,语气森冷:“江宝林,看来朕之前给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些。”
江宝林身子顿时一僵,正欲说话,一旁的流箏咚得一声跪下。
“皇上,江宝林被降位之后,不仅没有改正秉性,反而对我们小主更是步步相逼,今日若不是皇上前来做主,小主依旧只有將委屈吞进肚子里。”
“江宝林从前如何欺压你们主子的,你一併道来。”萧衡不怒自威。
“回皇上,自入宫后,江宝林几乎十日里有八日都以各种理由责罚小主。不管是皇上还是各位娘娘赏赐的东西。江宝林看得上的都要夺了去,要不就是像今日这般给毁了。还不止这些,就连……”
眼看著流箏实情里带著脏水一併往自己身上泼,江宝林心头更是惶恐,扬声打断了流箏的话:“皇上……皇上,您不可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啊,嬪妾並没有做过那些事。”
“住口!朕没让你说话。”萧衡横了她一眼,平静的眼神中儘是凌厉和冰冷。
復又示意流箏继续说下去。
流箏继续道:“去年入冬,江宝林夺了我们小主所有的炭,倘若不是苏御女好心分了一些炭给我们小主,只怕小主的身子难熬冬日啊。”
说到此处,流箏语中已带哽咽。
柳月棠见说的都差不多了,连忙制止流箏:“流箏,皇上面前慎言!”
说吧,她对萧衡道:“皇上,流箏是嬪妾的贴身侍女,口不择言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她这般更是让萧衡怜惜,和声道:“这样的忠僕,朕岂会怪罪,倒是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柳月棠心中冷笑,当初她拒宠时,便派了眼线盯著邀月宫,他可不信对江宝林所为一言不知。
他为了一己征服欲和驯服欲,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所以男人的话,信三分丟七分便好了。
“嬪妾不愿拿这些小事去叨扰皇上。”
江宝林眼底迸出恶狠狠的光芒,柳月棠何时这般会装了?
她仰起头急急道:“皇上,您別听柳月棠的话,嬪妾冤枉啊。柳月棠在宫外便不喜嬪妾,她在污衊嬪妾。”
柳月棠登时一愣,似是失望,“江姐姐,到底是你不喜我还是我不喜你?你从小便说我是庶女,一辈子註定被你压在脚下,所以入了宫,你对我也是处处欺凌责骂,可如今你却告诉皇上我污衊你?”
说著,她看著皇上,泪光楚楚:“皇上,嬪妾没有,嬪妾没有污衊她。”
“朕知道,朕相信你。”萧衡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宝林一时慌了神,心跳如雷,拉住萧衡裙角:“皇上,您不能相信柳月棠啊,她从小不在柳家长大,心术不正,在宫外时,她便不安分,身为庶女却妄想得到一切……”
“庶女又如何?嫡女可以爭取的东西,为何庶女就不能?”脸色一直平静的萧衡此时阴沉至极,隱隱含著山雨欲来的阴鷙。
江宝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何话,顿时呆愣在地,身子簌簌地发抖。
柳月棠嘴角微微牵动:说吧,说的越多,下场越惨。
她知道江宝林最看不起自己庶女的地位,所以故意以庶女二字引诱她说下去。
没想到,她真上了套。
如今又添了一条,冒犯圣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