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林见状,起身对著柳月棠敷衍的福了福。
“柳才人这是从哪来啊?”宓妃轻抬眼皮看了一眼柳月棠。
柳月棠妙目慧转,“回宓妃娘娘,嬪妾从御园逛了一圈,正欲回宫,不曾想打扰了娘娘您的雅兴,还妄娘娘恕罪。”
看著前几日还趾高气扬的柳月棠此时变得这般卑躬屈膝,尤宝林心中甚是痛快。
她扬唇而笑:“柳才人如今不用伺候皇上了,倒是有閒情逸致逛御园了。”
叶美人唇角含著讥誚之意,“是啊,柳才人侍寢那会,咱们可是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一眼。”
叶美人本是新妃中最得宠之人,隨著柳月棠承宠后,她的皇恩便越发淡了。
如今见了柳月棠自是厌恶仇恨。
“不过,柳才人也许久未见皇上了吧?”尤宝林挑了挑眉,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柳月棠微微抿唇:“皇上国事繁忙,咱们身为妃嬪者,不见龙顏亦是常態。”
“尤宝林不也许久未见皇上了,不是么?”
柳月棠笑意盈盈的看向尤宝林,目中满是嘲弄。
尤宝林闻言,粉面微微一沉,转身对著宓妃道:“表姐您瞧见了吧,在您面前她便这般无礼,你不在时,指不定她又得责罚嬪妾了。”
说著,她执起手绢嚶嚶哭诉。
柳月棠这才知道,宓妃竟是尤宝林的表姐。
之前竟未曾听人提起过。
宓妃双目对著尤宝林冷冷一横,尤宝林连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咬了咬唇。
宓妃微微敛容,正色道:“本宫听闻你很会下棋?”
柳月棠:“嬪妾只是略懂一些而已。”
宓妃玉手轻敲桌案,“你上来,替本宫斟茶。”
“是。”
柳月棠依言起身上前,看著她面前的茶盏,自知並非斟茶那般简单。
宓妃看著柳月棠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润如羊脂,白净得一尘不染,不由得蹙了蹙眉心。
全是狐媚子!
想著,她借著去拿橘子时故意撞了一下柳月棠的手腕。
茶盏中的水当即便洒了出来,溅到了宓妃锦裙上。
宓妃骤然生怒,喝道:“本宫的裙子。”
一旁的宫女连忙取出乾净的手帕替宓妃擦拭著。
柳月棠连忙俯身下去:“娘娘恕罪,嬪妾未曾注意到娘娘……”
不待柳月棠说完,宓妃便举起手劈面一个耳光扇在了她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在座的叶美人,尤宝林,纪御女亦惊了一头,旋即又一脸的窃喜,看著这齣精彩的好戏。
“做错了事还有理由?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宫面前狡辩?”
尤宝林眼角微微扬起,言中却儘是委屈:“娘娘不知,上次就是她这张巧嘴,哄得皇上听信了她的谗言,將嬪妾贬为了宝林。”
提起这事,尤宝林心头更是气愤。
叶美人以帕掩口,嫣然一笑:“如今没有皇上护著了,你瞧她也不敢囂张了。”
说著,她正视著宓妃:“娘娘,您这次可不能轻易饶了她。”
尤宝林亦赞同地道:“是啊表姐,妃嬪们都害怕忌惮玉妃,要知道您才是除了皇后以外后宫最尊贵的妃子。此时不立威,只会让那些妃嬪觉得玉妃狠狠压了您一头。”
宓妃默然片刻,觉得言之有理。
自己生了长子,一人之下。
偏玉妃仗著父亲得力便在后宫飞扬跋扈,肆无忌惮。
若她再不立立威,恐怕后宫眾妃还觉得她玉妃才是四妃之首了。
她凌厉看著柳月棠,冷冷道:“去外面跪著,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