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喜饼,我餵你吃。”
两人正温情脉脉之时,外头的嬤嬤突然打破了气氛。
“少爷,少夫人,宫里的熙婕妤有贺礼送上。”
柳月瑶整个人一怔,冷冷往外头看去。
只见嬤嬤呈著一对琉璃盏上前。
那琉璃纯净圆润,晃动间流动著柔和的光辉,属乃珍品。
柳月瑶眸中慍色渐浓,冲地过去將琉璃盏拿起。
傅知行一惊:“月瑶,你这是要作甚?”
嬤嬤连忙,连忙退了出去,
柳月瑶气得面红耳赤:“她这哪里是送的贺礼?摆明了是在显摆她的身份地位。”
傅知行哄著她將琉璃盏夺了过来:“月瑶,如今今非昔比,她如今是皇上的宠妃熙婕妤,若是將此物毁灭乃是重罪。”
柳月瑶冷冷瞪著他,描得精致的柳眉飞扬而起:“傅知行!你莫不是捨不得我把这玩意摔了吧?”
“捨不得?我怎么又捨不得了……”傅知行话还未说完,便反应过来柳月瑶的言外之意。
“我並非此意,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喜欢这琉璃盏,咱们將它放入库房便是。”
柳月瑶太阳穴突突的跳。
“琉璃,琉璃,离!咱们大好的日子,她送这破玩意出来便是在诅咒咱们和离。”
“柳月棠,她就是气不过当年我將你抢走!所以她这是故意的,故意在我们大婚之夜膈应咱们。”
傅知行將琉璃盏扔到一边,不甚在意道:“你何必为了一件东西动怒,不喜欢扔到看不见的地方便是。”
见柳月瑶依旧板著脸,傅知行揽著她的肩,柔声道:“好了,今日是咱们的大喜日子,不想那些不高兴的,我们的合卺酒还没喝呢,”
柳月瑶望著桌案上的酒,脸色才渐渐缓和,撅唇道:“我才不生气呢,我生气才中了她下怀。”
言罢,她拿起匏瓜,同傅知行缓缓举起,相敬而饮。
傅知行垂眼饮酒,余光却复杂的落在了一旁的琉璃盏上。
第二日,二人前去用膳。
代氏正襟危坐,看著携手而来的儿媳眉头微蹙。
柳月瑶对著代氏行了一礼:“婆母。”
代氏板著脸道,平静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威严:“你既已嫁入傅府,有些规矩我也应该同你讲一下,在傅家,向来只有儿媳候著婆婆,断没有婆婆等著儿媳的道理。”
柳月瑶微微一愣,旋即勉强笑道:“是,儿媳方才有些事耽搁了,下次定不会让婆母等候了。”
代氏沉沉的嗯了一声:“坐下用膳吧。”
柳月瑶莲步轻移,双手轻轻提起裙摆,隨后不疾不徐地端坐於椅子之上。
她腰背挺直,双脚併拢,端庄淑静,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代氏还算满意,便执起筷子夹菜。
还未入口,便见柳月瑶拿起了筷子,她脸色骤然一沉:“夫君尚未动筷,身为妻子的你怎能先动?”
柳月瑶手微微一顿,心里窝火却不敢表露半分。
傅知行见状连忙道:“母亲,月瑶昨夜未进晚膳,有些饿了。况且月瑶刚嫁过来,还不熟悉咱们府中的规矩,还是让她先適应一番吧。”
听著儿子如此袒护柳月瑶,代氏心中更是不悦,正色道:“你不必如此护著她,当年你母亲我嫁入傅府时,你祖母立下诸多规矩,你父亲也从未有过半分袒护之举。那时我须得恭恭敬敬地站著,为你父亲和祖母布完菜后,方才能坐下用膳。如今对月瑶,我已然放宽了许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