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犯了头风,尚在病中,是以去宋府答谢的事就交给了沈霜寧,同行的还有沈菱和沈二。
沈霜寧昨夜没怎么睡好,坐在马车上还有些犯困,正用手撑著脑袋。
沈菱看她这副模样,便安静地看书,不打扰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给我站住!別跑!”
一个乞丐抱著几个偷来的包子,横衝直撞,不小心惊了国公府的马。
没等沈霜寧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这马儿便撒开蹄子在街上狂奔。
马车顛簸剧烈,沈霜寧连忙將沈菱抱在怀里护著,两人皆有些无助。
马夫控制不住马儿,偏偏这时路中央站著一个幼童,马夫连忙大喊:“快走开!快走!”
那幼童看著疾驰而来的马车,已然嚇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看著就要发生一场血案,千钧一髮之际,一根银色长枪破空而来,直直插进了转动的车轮!
马车猛地一停,马儿高高抬起前蹄,发出刺耳的嘶鸣。
一道身影掠过,抱走了还在发呆的幼童。
一切发生得太快。
回过神时,马车已经稳稳噹噹地停下,无人受伤,虚惊一场。
沈霜寧从马车里钻出来,抬眼时,看到一旁俊朗的少年,单手抱著一个呜呜直哭的孩子。
是谢小侯爷。
沈二是后脚才赶来的,见她们没事,这才鬆了口气。
“这次真是多亏了小侯爷。”沈霜寧向少年道谢。
谢临未曾想马车里的人是她,眸子里划过诧异,面色如常道:“恰巧路过,举手之劳罢了。”
沈霜寧看著还在嚶嚶抽泣的孩童,心里很过意不去,伸手道:“把她给我吧。”
谢临便將孩子交给她,转身將长枪收回,却没有马上离开。
方才国公府的马车横衝直撞,几个果农的摊子不幸受了波及,还有不少行人受到了惊嚇,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沈菱没经歷过这些,沈二也不够细心,沈霜寧得站出来主持大局。
该道歉的道歉,该赔钱的赔钱。
她一边抱著孩子,一边安抚民眾,有条不紊,周到细心。
他抱著长枪懒懒地倚在马车旁,看著沈霜寧。
女子唇上还没有恢復血色,分明也是惊魂未定,却强装镇定地处理事情,还能分出心神去哄怀里的孩子。
更难得的是,面对带有怨气的百姓,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对谁都温柔以待,每一个带著怨气来的人,走时都是面带笑容。
谢临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他忽然觉得,沈家也不全是奸诈狡猾之徒,也有能看得顺眼的。
沈霜寧並不知谢临在看著自己,最后將孩子交换给父母后,她总算能歇息了。
大冷天的,额角都冒了汗,她用衣袖擦了擦。
这时,一只修长分明的手伸过来,递给她一张手帕。
沈霜寧一愣,顺著这只手抬眼看去,才发现原来谢临还没走。
“多谢。”她接受了谢临的好意,擦完后还了回去。
谢临不动声色地收起来,问道:“四小姐这是要去哪?”
沈霜寧道:“我们去宋府。”
谢临扛起长枪,翻身上马,单手勒紧韁绳,意气风发又恣意隨性。
“左右也无事,我护送你们过去,免得又生事端。”
沈霜寧感激道:“那便劳烦小侯爷了。”
谢临视线扫过她的脸,隨即夹紧马腹,率先策马走到了前面。
-
今天的宋府很是热闹。
原是宋府为宋惜枝设宴,只邀请了远亲近邻,並未大肆宣扬。
赵家小姐前不久嫁入宋府,因此沈霜寧的堂姐沈妙云,同夫君赵黎安一起来了。
除了一些贵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也在。
沈霜寧还不知將会在这里面见到谁。
谢临將人送到地方后便走了。
沈菱看了眼他策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对一旁的沈霜寧说道:“阿姐,小侯爷真是个好人。”
沈二想起方才谢临给四妹妹又是递手帕,又是主动护送的,心里嘀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临两次相救,沈霜寧心里不会毫无波动,但她没说什么,提著裙摆转身迈上宋府台阶。
“走吧,早去早归。”
沈菱没来过宋府,周围不少陌生面孔,她有些怯场,便低著头乖乖地跟在沈霜寧身后。
僕从將他们引入小厅。
“贵客稍等片刻,容小的去稟大小姐。”
那僕从走后,沈二大马金刀一坐,兀自端了茶喝。
沈菱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沈霜寧的衣袖:“阿姐,我们来的会否不是时候?”
昨日宋府回帖,却未提及设宴一事,那些客人都是宋府的亲戚,她们来这儿不大合適。
沈霜寧轻拍她的手,柔声安抚道:“我们道了谢就走,不多留。”
沈菱点了点头。
三人没有等太久,得知宋家姐妹来了,宋惜枝亲自过来,还未走近便笑著道:“寧妹妹,菱妹妹。”
宋惜枝跟沈妙云关係好,以往见面也是如此称呼她们,以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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