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诚实道:“我昨日才从沈二那知道你喜欢吃李记的点心。”
沈霜寧闻言心里狐疑更重了,不由垂眸思索,不是谢临,还能有谁?
就在这时,谢临忽然道:“三日后,我要出城一趟。”
沈霜寧復又抬头看他,问道:“去哪?”
谢临道:“我自请去儋州剿匪,若是顺利,会赶在你生辰前回来。抱歉,暂且还不能教你射箭了。”
男子志向高远,是好事。
“没事,我等你回来。”沈霜寧笑容甜软。
碧空如洗,將她的笑靨染得透亮。
谢临微微红了脸,而后轻咳两声,拍了拍身旁的白马,道:“寧寧已经可以出师了,说话算数,它是你的坐骑了。”
沈霜寧摸著踏云的鬃毛,笑得很开心。
踏云是她给马儿取的名字。
踏云用脑袋亲昵地蹭著她,已然將她当成了主人。
谢临目不转睛看著她,忍不住滚了滚喉咙,开口道:“两天后,我在这里等你,出征前,我想见见你......”
两日后,陈嘉辞別家人,坐上国公府的马车,沈霜寧亲自来送。
她知道陈嘉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年迈的母亲,便向他保证:“我会派人好生照顾令堂,先生放心去,我等先生的好消息。”
四小姐会来送他,是陈嘉没想到的,他何德何能?
陈嘉心里既温暖又感激,四小姐跟萧世子一样,对他有知遇之恩。
陈嘉下定决心,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来,不让四小姐失望!
“定不负四小姐所託!告辞!”
陈嘉踏上马车,並未进去,而是踩在车辕上,一直回望著京城的方向。
看著陈嘉出了城门,压在沈霜寧心头的一颗巨石总算落下。
將土豆交给陈嘉,她很放心,她自己找不到比陈嘉更適合的人了。
哪怕陈嘉是萧景渊派来监视她的,她也没那么在意了,甚至感谢他將陈嘉送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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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陈嘉后,沈霜寧便去了跟谢临约定的地方。
远远便看到桥上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今日的他格外俊秀好看,周围的姑娘都在偷偷看他。也都在好奇,这位俊朗的郎君怎么独自站在桥上?
“小侯爷。”
沈霜寧走上桥,含笑唤了一声。
谢临穿了一身月白锦袍,沈霜寧也是一袭月白襦裙,两人站在一起,甚是相配。
姑娘们暗自惋惜,竟是有主的。
谢临带著沈霜寧在城里玩了一天。
若不是谢临,她还不知道京城有那么多有趣的地方。
快乐时光总是过去得很快,临近傍晚,两人在寺前的台阶坐下,两匹马则停在不远处吃草,阿蘅和常书並未跟过来。
谢临斜倚在青石灰阶上,隨意將左臂枕在脑后,右膝微屈,长靴蹭著阶沿的苔痕,眼睛望著漫天霞光,跟她讲述京城外的风光。
出了关可见大漠孤烟直,往南去,扬子江春潮裹著杏雨,乌篷船划过青石板桥。西边的雪山脚下草长鶯飞,牧民的马头琴一拉,晚霞就顺著河谷流下来......
沈霜寧静静听著,不由心生嚮往,她倒是很想离开京城看看外面的山河风光,开开眼界。
谢临手边搁著果酒,沈霜寧陪著他喝了两杯。
她酒量一般,果酒也不敢多喝,但有谢临在,她便什么也不怕。
“小侯爷,往后有机会,你带我走吧。”
兴许是谢临所讲述的城外风景太迷人,又许是想起了前世种种,沈霜寧忽然对京城里的一切感到厌倦疲惫,於是垂著脑袋,又轻又慢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临闻言忽然坐起来,沈霜寧听到动静,便转头看向他。
谢临双手捧起她有些微醺的小脸。
“寧寧,你醉了。”
沈霜寧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嘟囔一句道:“我没有醉。”
女子的脸放鬆地搭在他手心里,像羽毛一样柔软,脸颊里透出淡淡的红晕,越发显得娇俏可爱。
谢临內心忽然生出一股衝动,心跳骤然加快,他转头將那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
“你怎么自己喝完了?”沈霜寧发现酒壶里一滴都不剩了,小声抱怨道。
谁知谢临又重新捧起她的脸,道:“寧寧,我好喜欢你,真的......”说著,他缓缓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