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到沈霜寧手里的龙纹玉佩,惊了一惊,一把拿过来,仔细瞧了瞧,震惊道:“当真是圣上给你的?”
沈霜寧靠在母亲肩膀,笑道:“是呀,圣上看我很用功,就赏我了。”
柳氏顿时喜不自胜,笑容也灿烂起来,心里那份忧愁也散了大半。
说实话,自从沈霜寧入宫伴读后,她总是睡得不安稳,生怕她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要说寧寧从前也算是乖巧的,只是偶尔跟沈二贪玩一些而已,但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女儿就跟吃了熊胆似的,仿佛什么也不怕。
之前在闺仪比试当眾下了宋阁老面子,后来又二话不说去了镇抚司那种地方......更令柳氏担忧的是,貌似越来越多的大人物注意到了寧寧。
眼下圣上还亲赐了玉佩,柳氏是受宠若惊,既高兴又害怕。
“阿娘可高兴了些?”沈霜寧望著母亲,笑盈盈道。
柳氏却嘆了口气,抬手抚摸著女儿的脑袋,轻声道:“我的寧寧不需要这么辛苦。”
沈霜寧敛下眸子,就听母亲柔和的声音传来:“阿娘只想你將来嫁个好人家,一生顺遂,国公府的荣耀自有你父亲和兄长他们担著,你一个女儿家,只需在待嫁之年安安分分地在家里待著,天塌下来也有家人顶著,用不著你到处奔波。”
沈霜寧眼睛渐渐湿润了,眼眶红了一圈。
阿娘总是这么好。
可是阿娘不知道,她若是什么都不做,国公府又会重蹈覆辙,甚至朝局倾覆时,所有人都將束手无策。
柳氏並不知沈霜寧心中所想,她捧著女儿的脸,看她眼睛红红的,又不住地心疼:
“瞧瞧,这才半个月,都瘦了许多。你老实告诉阿娘,是不是在宫里吃了苦头?公主殿下待你如何?可別学你父亲报喜不报忧。”
沈霜寧眼眸微微闪烁,撒娇道:“没有,公主殿下对我好著呢,阿娘別担心。”
又跟母亲说了些宫中的趣事,柳氏这才放心。
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府里,又见过了祖母后,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才回自己的兰园歇息。
她不在时,阿昭將兰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床铺都铺得十分柔软,她一头陷进软枕里,终於放鬆下来。
於是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沈修辞来找她时,她还在睡。
阿蘅见大公子神情似乎有些凝重,便问:“大公子是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奴婢將小姐喊起来?”
沈修辞迟疑片刻:“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难得休息,就让她睡吧。”
沈修辞便走了。
阿蘅不明所以。
阿昭则听到了些风声,大公子过来,该是为了三姑爷赵黎安。
就在前两日,沈二公子和赵黎安在砚云馆大打出手。
沈二痛骂赵黎安在外拈惹草,有愧於家中妻子,赵黎安却倒打一耙,骂沈二自己下流不堪,所以看谁都不乾净。
那砚云馆是京城里文人雅士喜欢作诗集会的地方,赵黎安是那的常客,身边也都是所谓志同道合之人,而如沈二这样的风流紈絝,自然是不受欢迎的。
是以当时压根没人听沈二说话,更是叫人將他打了出去,不但如此,沈二还被一群人不带脏字的奚落羞辱了一番。
要放在平常,那些人自然对国公府多有忌惮,不敢对沈二出言不逊,
事发后第二天忠勇侯府登门,来人是侯夫人和沈妙云,赵黎安並没有来。
彼时眾人都以为对方是登门道歉,谁知忠勇侯府竟是要求沈二去给赵黎安道歉!
侯夫人是极宝贝自己的儿子的,得知赵黎安竟在外面被国公府一个庶子打了,她哪里忍得了,气势汹汹就来了国公府討说法。
而沈妙云也因为丈夫被打伤了脸,又被沈二“污衊”,便挺著肚子来为丈夫討个公道。
柳氏是沈二名义上的母亲,便出面解决此事。
二房的人当然也被惊动了,但是因著前不久大房救了二房一命,这一次二房则是在中间打圆场。
不过虽是打圆场,话里话外也是偏著赵黎安,觉得沈二太过分了些,要柳氏好好管教他。
阿昭知道沈二虽在外风流,但是屋里却乾乾净净,没有什么通房小妾,是以他受伤回来也没什么体己人照顾,阿昭便好心去给他上药。
阿昭不清楚赵黎安受了多重的伤,但她却看到沈二公子背上都是淤青,一定被打得很重。
沈二却不在意般,嘴里还对赵黎安骂骂咧咧。
“赵黎安这个偽君子,人前对髮妻嘘寒问暖扮作情痴,转身便在如意坊与娼妓勾肩搭背,做了腌臢事却藏头露尾,当真噁心至极!还敢做不敢当,真不是个东西!”
“我定要將他虚偽的嘴脸揭下来,好让所有人都看看!”
阿昭震惊不已,这才知道三姑爷竟是这般虚偽的人。
阿昭以为以沈二的脾气,定不会跟忠勇侯府低头,可是当沈二看到怀有身孕的沈妙云时,他终究是心软了。
沈二虽並未去侯府当面跟赵黎安道歉,却跟侯夫人表达歉意。
对著沈妙云,也只说是自己糊涂了,一时看错了人,才错怪了赵黎安。
那位侯夫人也並非得理不饶人之人,又看在国公夫人的面子上,也就原谅了沈二,不再追究下去。
沈妙云也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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