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此状,朱棣也就没有再追问。
时光辗转,至黄昏一日终归。
朱雄歷经两天於应天的行程也告终:头一天入宫覲见后即赴徐府迎回妙锦,第二天又先赴皇宫后再至东宫。
转瞬之间时间已逝。
此时此刻朱雄满心所盼便是早日完婚且奔赴大寧,更希望带妙锦一同远避应天是非之地。
正当他刚踏入家门落脚之时便闻:“雄哥哥,你回来了。”
隨之而来的还有一声轻喝:“林伯,过来。”隨后便见到一脸欢喜的徐妙锦以及身后同样带著笑容的老僕——林伯快步上前招呼著。
“少爷恭喜了!您不仅是將大小姐接了回来,还得到了圣上的赐婚。
自此往后再无人能妨碍您与妙锦的团圆了。”林伯一边恭贺一边眉开眼笑。
听闻於此,朱雄也忍不住分享起新好消息:“尚有更好消息奉告。
皇上已然颁旨让礼部选定婚期,而且听闻当日大婚皇驾也將蒞临。”
此话一出,举座皆欢:“甚好!甚好啊!”林伯接连感慨,“若夫人还在世能看到如今这般杰出的少爷,定也会无比欣慰吧。”
林伯心中实则早已乐开了——世间再无旁人如他和妙锦般因少爷得势而欣喜。
復而朱雄问道:“林伯,此次你带了多少隨从前来?”
林伯忙不叠回答:“属下得知少爷有意在应天开创基业,所以此番带来了五十位酿酒技师及五位掌柜打点事宜。
先扎根此处,隨后向周遭城镇扩展生意版图。
必为少爷博取更大財富。”
言罢便连忙递上了名单:“少爷看看这是具体名单。”
略览后,朱雄很快注意到有几个忠诚度未达標的下属,甚至其中几名忠诚值不足30之人,显然並非忠诚而是隱含仇恨心理。
因此他追问道:“这些人都是奴籍出身么?”
掌柜们是商籍出身,其余工匠则全是奴籍,“这是老奴替少爷买来的。”林伯回復道。
朱雄径直抽出笔圈定**个名字:“这几人交由陈权他们发落。”语气中带著几分冷漠。
林伯接过名单扫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奴这就让陈权动手。”他始终坚信自己少爷的判断力。
此前少爷划出的名字確实存在偷瞒酒楼资金的行为。
“酒楼配方属於机密,日后酿酒期间安排亲卫看守,且此方仅由林伯保管。”朱雄正色吩咐。
“少爷儘管放心。”林伯郑重点头。
隨后几日,朱雄总算有了閒暇时光,连朱父与太子朱標也未再打扰。
某日,朱府大厅迎来一位携册录的官员。
“朱將军。”对方开口,“微臣遵照圣意,已为您择定良辰吉日,十天后正是成婚最佳之期。”赵瑁笑容满面,並將册录呈递过来。
“有劳赵尚书。”朱雄赶紧接过致谢。
“何谈有劳?”赵/******/ mower莞尔,“能为將军挑选婚期,实乃我的荣幸。
那我先行告退了。”赵瑁冲朱雄拱手后缓缓离去。
目送其背影,朱雄暗自思索:朱父下旨,一个尚书居然亲来送达婚期,还真是够礼遇了。
如今朝廷皆知皇帝和太子对朱雄青睞有加,大力栽培,更传出太子欲许郡主於他的传闻。
朱雄儼然成为了眾人瞩目的焦点,谁也不想开罪他。
毕竟朝中官员多为精明之人啊。
不多时,林伯兴匆匆前来匯报:“少爷,酒楼已经拿下,这是地契。”
“价格还行?”朱雄急切问道。
“城內的两处酒楼,闹市那家原价八千金,老奴砍至四千五百金;而外城那家更低,费不足两千五百金便到手。
这两座酒楼规模宏大,无需装修改造,很快可开业。”林伯笑逐顏开。
“我的婚期已定在十天之后,还得麻烦林伯辛苦置办些事情。
另外这应天婚礼估计有不少宾客呢。”朱雄微笑著说道。
“少爷安心,老奴必会让婚礼光彩非凡。”林伯也为少爷即將完婚而欣喜。
不过还有件事得告知:“买城內酒楼之际还有竞爭者。
他们仅出价三千金被掌柜拒绝。
只是那些人的背景似不简单,声称这事没完。”
“我们该怎么应对呢,少爷?”林伯面露疑虑。
“记住啊,林伯。”朱雄说道:“我已是皇上和太子面前红透的人物,凡所行事均合规矩,凭这直达圣听之势,谁都奈何不得咱们。
有理无惧。”
“少爷真能干。”林伯夸讚道。
忽然。
“將军。”陈权匆匆跑进,“府外来了一批人,看似武者装扮、穿著讲究。
他们说是来找您討要说法。”
“找我兴师问罪?”朱雄眉头轻皱,“走,隨我去会会他们。”隨即大步向府外迈去。
府门前聚集了近百人,每个人都面容愤怒。
眾人一眼便认出了站在最前方的人——当今凉国公蓝玉。
在他的身旁,站立著一批淮西老將以及眾多侍从和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