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宗!”秦家老族长瞳孔大震,猝然起身,“你要……分宗?”
“分宗?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明峰你怎么……唉!是不是老朽耳朵背听错了?”
“好端端的怎么要弄分宗?明峰你这也太胡闹了!”
“明峰啊,分宗可不是玩笑,咱们不至於啊,不至於!”
“……”
秦家族老们震惊过后纷纷起身。
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明峰。
有惊疑,有愤怒,有失望……
秦家老族长深吸一口气,待胸腔中的愤怒消失,他才用慈祥的眼神看著秦明峰。
“明峰,好孩子,老朽也知道这几十年委屈你了!”说完,他眼中慈祥不见,沉沉的目光扫视著一脸呆懵的秦明杰。
“这几十年来,也是族里对你们一家子疏於照料,老朽和几位族老想想过去,也十分后悔,但今后不会了……”
今后不会了?
秦明杰眼眸一沉,这老东西说的什么话?得了他二房那么多好处,如今就要过河拆桥了?
秦明峰垂著眼眸看著地面。
原来老族长和族老们也会说那几十年他们一家受了委屈了。
他还以为老族长永远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可说了这话又如何呢?
当初不说,是因为自己一家子一直受制於人,家族就那样看著。
谁贏,他们帮谁。
若不是他家茵娘即將嫁入姜家,若不是他得了姜家和三弟的助力成了有实权的四品官,家族还会替他说话吗?
不会的。
若不是他大房有起势的徵兆,而二房接连有败家的跡象,族里依然不会站在他这边的。
即便冯氏那老婆子私占了他的母亲百万嫁妆,即便大舅父等长辈不辞辛苦以举族之力从咸阳来京帮衬,怕是家族也只会和稀泥。
根本不可能这般痛快的让秦明杰母子將他母亲的嫁妆悉数还给他。
“族长,也不用说这些了,明峰也是抱孙的人了,那些年吃过的苦都过去了。”秦明峰笑了笑。
就在秦家老族长鬆口气的当下,他转了话音,“只不过,这颗心已经死了,希望族长和族老们不必劝说和阻挠。”
秦老族长僵在当下。
“老族长,人多分家,树繁分枝,既明峰要分宗,也是考虑周全后才提出来的。”
魏家大舅公意味深长的看著秦家老族长,“眼下好商好量將事情办了才是正理啊。”
秦家老族长白的眉毛倒竖。
难怪魏家几乎举全族之力进京!
原来並不单单为了那魏氏的嫁妆,而是要帮衬秦明峰分宗!
“魏老,此言差矣!”秦老族长双目死死盯著魏家大舅公,“我秦家百年世家不假,若说枝繁叶茂倒还不如咸阳魏家……”
魏大舅公笑著道:“这话倒是没错,我魏氏人更多些,因此我魏氏近来但凡有人提出分宗,宗族那边商议了后,都许了的。”
这话也不假。
咸阳魏氏宗族更大,枝繁叶茂,人多势眾。
有些旁支子弟已在外地发展壮大,同样也枝繁叶茂起来。
这鸡蛋也不能总装在同一个篮子里头,为了整个魏氏宗族计,宗族甚至主动提出让他们分宗。
如今有些分宗的魏氏旁支比他们咸阳魏氏嫡脉更兴旺昌盛。
那也是魏氏的荣光。
他们魏氏嫡脉只有为他们高兴的。
分宗了不像分家,分宗了虽认同一个魏氏老祖宗,可有些事就要內外分明了。
秦家比起咸阳魏家,到底还是根基浅薄了些,见识少了。
否则当初就不该看著咸阳魏氏嫡脉暂时沉寂了就放任秦家二房欺负秦家大房。
听了魏大舅公此言,秦老族长再次僵立当场。
这让他怎么回?
“说句不好听的,老族长啊,当初秦家宗族放任明峰一家被欺辱,就该想到有今日了。”
“莫欺少年穷,毕竟少年终究会长大的。”魏家大舅公笑盈盈的。
秦家老族长口中已闷出了一口老血来。
只是让他就这样点头让已有发跡跡象的秦明峰分宗他如何甘心?
几位族老也不甘心。
纷纷看著秦老族长。
已有人忍不住开口了,“族长!分宗这样的大事可不能轻易答应吶!”
又有人埋怨的看著秦明峰,“明峰,这些年族里也並没有亏待於你,只不过你和明杰兄弟俩不和,这让我们这些外人怎么干涉?”
“这帮了谁另外一个都不高兴的,我们宗里也难做啊!”
又有人说:“是,我们族里做的不好,我们这几个黄土埋脖的老东西认了,让我们给你赔不是那都没问题的!可你不能一言不合就要分宗吶!”
秦明峰嘆息一声,看了看秦老族长,又一一看过秦家族老们。
“诸位长辈,这人心死了就再也活不了了,就让明峰分宗罢。”
“咱们好说好散,即便分宗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秦字的。若是……”
秦明峰脸色一肃,“若是真要闹的太难看,明峰也不介意和诸位长辈说些难听话了。”
秦家老族长和族老们脸色极其难看。
秦明杰这时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老大,你来真的?你真的要分宗?”秦明杰觉得秦明峰疯了,“你们一家子离开秦家宗族,算得了什么?这满京都里谁还认你?”
只是这心里却是高兴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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