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娟抬头一看,方铭正站在她面前,伸手拦住婆婆打下来的巴掌,饶有兴趣地打量著自己。
她没有感到半点庆幸和欣喜,反而陷入莫大的恐惧和不安中。
好像自己竭力掩饰的最不堪的一面,即將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猛地站起来,畏畏缩缩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方铭嫌弃地甩开老太婆皱巴巴的手,玩味地笑著,“我不能来吗?”
女人没回答,那老太婆已经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杀人凶手!”
“你杀了我儿子!你还敢来!雅娟,还愣著干嘛,他是我们全家的仇人!”
“他杀了你丈夫,快拿刀砍死他!砍死他!!!”
在杀子血仇面前,老太婆显然失去了理智,拖著残废的身体捶墙,无能狂怒著。
张雅娟生怕他在婆婆面前做些让自己不堪的举动,再刺激到她,连忙低声哀求,
“您…您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软弱无神的女人无声地哀求著,祈求著方铭不要把两人之间的交易公之於眾,让她维持著好儿媳、好妻子的美好形象,这是她最后一抹尊严了。
“你跟他谈什么!去拿刀砍死他!”
歇斯底里的伴奏中,女人柔弱淒凉的眼神中,方铭露出了笑容。
在她带著哭腔最后最绝望般喊著那声“不要”的时刻,
方铭在老太婆呆滯的目光中,把她那乖巧柔弱的儿媳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不是你去我家找我的吗,我那会儿不在家,回来后就来看看你。”
一句话撕开了张雅娟苦苦维持的假象,最后的尊严丟进垃圾桶,將她赤裸裸地丟在阳光下接受道德的审判。
她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看婆婆的眼神。
她无法想像婆婆看到自己的儿媳在杀子仇人的怀里时,会是一副多么恶毒可怕的面目。
“原来……原来是这样……哈哈哈!”老太婆露出癲狂的笑容,“你们这对姦夫淫妇……哈哈哈……”
“我真是瞎了狗眼!你这个贱人,装出一副楚楚可人的贱人样,没想到啊!你居然勾结外面的野男人害死我儿子,哈哈哈!”
“贱人!你不得好死!!!”
……
“为什么你要这样…要这样对我……”
张雅娟头埋在方铭怀里抽泣,没有心力去辩解,也没有勇气挣脱方铭的怀抱。
她总是这样软弱无能,逆来顺受。
方铭听著愉悦的伴奏,耐心跟她解释,“因为我喜欢你现在一副茫然无神的模样,”
他的手抚过张雅娟发颤的肩膀,“你知道吗?看见漂亮的野有时候也会想著採回家,见证的凋零也是一种享受。”
张雅娟不能理解他的话,觉得他只是想看自己哭。
“我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方铭的话让她一愣,立马感觉一阵心慌,连忙追问,“你…你去哪?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
张雅娟一愣,想到方铭一旦离开,那自己真的只能待在这齣租屋等死了。
垂头低下,半晌不语。
“你想跟著去吗?”
张雅娟猛地抬头,眼里不可置信,慌慌张张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这个…我可以吗?”
方铭笑了笑,“你得先陪我玩个游戏。”
“什么?”
他在少妇耳边低声几句,看著她耳根垂红,满脸不知所措,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方铭只能再添一把火,“你不想的话我也不勉强,我换个人就是了。”
说完就要离开。
张雅娟咬牙一急,拉住方铭的手,支支吾吾,“等…等……”
“姦夫淫妇,你们在干嘛!”
方铭眉头一皱,伸出食指朝老太婆身上一点,她那连绵不绝的咒骂声终於停歇,奋力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点穴手,哑穴。
还挺好用的。
张雅娟也终於將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自己脚下,紧咬下唇,细不可闻地喊出了那句……
“老公…欢迎回家……”
老太婆睚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