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缓缓走上台前,开始了今晚晚宴的致辞。郑直大致听了一下,主要是关於孤儿和流浪汉和退伍老兵的资助之类的主题。
他对此不感兴趣,端起香檳隨意地品了一口,隨后又皱著眉头把它放下。
舞台上主持人的致辞不算冗长,很快便迎来了慈善拍卖的环节。大厅內的灯光逐渐恢復明亮,周围开始传来杯盏交错、窃窃私语的声音。
服务生们推著镀金推车穿梭在各个餐桌间,上面摆放著精致的鱼子酱、鹅肝、黑松露等前菜。宾客们则各怀心思地交谈著,有人低语著商业机会,有人半开玩笑地寒暄著官场秘闻。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宴会厅的灯光彻底昏暗了下来。
眾宾客们纷纷起身,凑到了宴会厅前。
台上很快展示起了今晚的第一件拍品:一幅由在场的某个企业家捐赠的,据说出自知名俄国画家的油画作品。拍卖师的声音抑扬顿挫,竞价声此起彼伏。
郑直有些兴致缺缺地將视线转回桌上的餐盘,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人在他的左后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微微转过头,看到一个身著黑色西装、银色头髮一丝不苟的男人正俯下身来,声音压低到近乎耳语地说道:“郑先生,借一步说话?”
没见过的人。
郑直眉头微皱,打量了一下对方,看不出任何熟悉的痕跡。
但对方平静的眼神中透著某种篤定,显然不是隨意的搭訕。
他点了点头,起身跟隨对方离开了桌子。两人走到宴会厅边缘靠近露台的一处小隔间內,这里光线昏暗,隱约透著一丝外面园的夜色。
郑直皱著眉头看著眼前的这个老者,精致、整洁,看上去不像一个俄罗斯人。
“帕维尔跟你说过了吗?”
他在隔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一看,噹噹的一盒雪茄。
“选一根?”他隨意地抽出了一根,递给郑直,“当然你如果想抽菸也可以。”
“我还是抽菸吧,”郑直摇了摇头,掏出了自己的卡比龙黑色总裁,“您找我有事吗?”
“准確的来说,”老者拿出雪茄剪修了修,“是我们找你有事。”
“帕维尔、阿尔乔姆......还有很多人,”老者叼著雪茄,微笑著说,“当然还有我,你也算。”
郑直有些意外老者会跟他如此坦诚和开诚布公,同时他对於老者感觉十分警惕。
他的气场太强了,压得郑直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杀了阿尔乔姆,”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试图缓解一下压力,“你们不记恨吗?”
“记恨?阿尔乔姆还不值得我们记恨,”老者的手里夹著雪茄,隨意地说道,“刚开始我们只是打算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但是在调查你的时候,帕维尔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宴会厅內,空调温度开得极高,穿著西服都能冒汗,但是此刻郑直只感觉到一阵凉意。
“哦?”他不动声色地弹了弹菸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是你在哈萨克斯坦的......小买卖,”老者的嘴里叼著雪茄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有你搞的那些人,还有你从后备训练中心里搞来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