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太慢了……

太慢了！

遭到世界的排斥，使得整个周遭的空间不断向著他挤压而来，此刻的江太虽然称不上是背著整个大荒之北在战斗，但也不会差到哪去。

即便加持电、风两条大道权柄，已经是世间极速，却连三位並不擅长速度的神灵都追不上。

甚至为常曦准备的杀招都用出来，依旧难以衝破三人的防线，抵达幽都山。

此前江太的行为就相当於小偷抱著钱。

你动我，我就把钱撕了。

你不动我，我就去偷更多的钱，不断在自己身上加码，让世界意志更下不去手。

只是没想到，世界意志竟然还有这一招……

此刻的江太终於理解被困於仙界那十二尊神灵的感受。

遭受空间挤压作战尚且如此艰难，更何况此前十二尊神灵跨界而战？

他这算不算是享受到原初神灵的待遇？

说是这么说，但时至今日，江太依旧不知道那些原初神灵的真正实力究竟到达那种境界。

第七境？

还是第八境！

江太不知道，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前往幽都山上一探究竟。

“你们，太碍眼了。”

江太停了下来，不再进行那没有多大意义的追击，双眸炽热，如同一团失去控制的山火，疯狂蔓延著。

顓頊王三神，只是与江太对视一眼，便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疯狂，脊背发寒，神魂颤慄。

他们猜不到江太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对他们来说绝不会轻鬆，这是肯定的。

“顓頊王，你为什么这么卖命？”

江太酝酿著，问出这个困扰自己千年的疑惑。

按理来说，顓頊王被与神灵一同被囚禁在仙界，日子绝不会好过……

因此恨上地上这些肆意享受著自由的眾生，这无可厚非。

毕竟这份自由是建立在顓頊王的痛苦之上。

但为什么下界的顓頊王会如此尽心尽力的为神灵做事，甚至不惜身死？

毕竟，只要神灵一日不下界，他顓頊王便一日是此界最强者，享受著此界相当一部分的资源、福祉。

“为了报恩。”

顓頊王並未有所隱瞒，当即说道：“我的命在登上仙界那一刻起，就还给了养育我的眾生。但尊神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不论尊神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飴。”

“原来……如此。”

江太一愣，隨即明悟。

顓頊王从没有变。

就像当初的顓頊王可以为了顓頊，为了天下眾生，与神灵一同登上仙界一般。

如今顓頊王也可以为了他的尊神，付诸一切。

“我的问题问完了……”

江太点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下一刻，酝酿已久的弒神战矛悬浮於掌中，被神血染红的矛身此刻已经被一种诡异的混沌覆盖，漆黑而深邃。

明明没有任何顏色，却又仿佛世间一切都蕴含其中。

看似平静，却又无比混乱、狂暴。

江太托著的那只手都承受不住那混乱的力量，如砂砾堆砌的城堡般，在那黑色涟漪的冲刷下，一点点的崩碎、消散！

对此，江太却没有任何反应。

平静如黑夜海面的双眸径直越过三位神灵，对准了后方的幽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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