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家的存摺帐户我都没好好地核对,別被人改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担忧起来了,害怕自己家的存摺帐户也被人改了,纷纷闹著要核对。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拆迁办的人都过来了,安抚李老五和在场的群眾。
周大姐也忧虑道:【我们的不会也被人改吧?我倒是核对了,万一交上去的时候,他们又改了呢,我们收不到钱怎么办?】
周老太心里很清楚,徐广茂一定是收了姚双桃家的钱,所以才会想办法改了李老五的存摺帐户,別人家的,估计他不敢打主意。
就比如,周老太做监管的杨老头家的,他们是上一批次就拿到了房子和钱的,老头要了三套房子,钱只要了一万块。
这是周老太给他出的主意,房子就放在他孙子名下,一套祖孙自己住,两套用来出租,到时候每个月都有房租的收益,一万块钱存银行,应急用。
这样就算杨老头不在了,三套房子在他孙子名下,当然也有隱患,就是万一杨老头不在了,他孙子还没成年,就要由別人来监护他孙子,这房子还是会有保不住的风险。
最后杨老头把三套房子,都加上了周老太的名字,不过约定了份额,这三套房子,周老太只占0.5%,就只是占个名字,这样一来,就算杨老头死的时候,他孙子还没成年,不管是谁来监护他孙子,房子都不可能绕过周老太悄悄地卖掉。
当然如果周老太死的时候,她孙子还没成年,那就没辙了。
周老太觉得这辈子,自己应该是能长寿,上辈子她是没钱没人照顾才死的,这辈子她有钱,而且身边也有秋桃,还有春桃,根本就不会落到那样的处境。
人群中,姚双桃怨毒地瞪著周老太, 要不是她这个搅屎棍,就凭李老五那个草包,徐广茂催他签字他也就签了,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帐户变更的事情。
因为李老五的帐户被更改,前面签过字的村民也要求要重新核对。
李老五气得把签名册撕烂了,【想贪我的拆迁款,没门!我不拿到钱,我就是死在我家里,我也绝不会让你们拆了我家的房子!】
李老五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会儿,他再笨也想到了,恐怕就是老大家找人动的手脚。
他瞪向徐广茂,【徐广茂,就是你改了我的存摺帐户!是不是?】
徐广茂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我,你不要乱说!我可没有改!】
【就是你!我知道是你,徐广茂,我李老五烂命一条,要是我拿不到我家的拆迁款,我就跟你同归於尽!你想拿好处,我让你有命拿,没命!】
李老五是老实人,但是老实人要是发起狠来,也是非常可怕的。
就比如之前李老五挑大粪泼宅子,愣是逼著隔壁姚双桃一家,从他的房子里搬了出来。
徐广茂被李老五凶狠的眼神嚇到了,咽了口唾沫才说道:【真不是我!】
周老太他们签了字的签名册让李老五给毁了,村里又没准备多的签名册,今天再排队来不及了,只好宣布明天再来签。
不过大家一点怨言都没有,其他人正想要重新核对一遍呢,毕竟拿拆迁款,可是大事!
当天晚上,李老五就来了家里,提前把他承诺的大红包给兑现了。
周老太惊讶地看著李老五递过来的沉甸甸的红包,【李老五,你真要给啊?】
李老五连连点头,【周主任,这是我对你的感谢,要不是你帮忙,我现在都已经让人家给坑了!】
李老五这么抠搜的人,竟然捨得给这么大的红包,也是稀奇了。
周老太还推辞几下,李老五坚持要给,周老太也就顺势收下了。
这可是李老五自己诚心诚意要给她的,如果李老五真把他的拆迁款分一半给周老太,周老太肯定不要,如果是四位数的红包嘛,还是可以收的。
周老太收了红包,真就要给人家好好地出出主意了。
【周主任,你看我现在怎么办,我现在担心得茶饭不思,生怕他们把我的帐户给改了!肯定是李老大一家搞的鬼!我今天都看到姚双桃了!签字名单上又没有她的名字!】
周老太说道:【李老五,你也太心大了,既然你都知道人家可能会搞鬼,怎么不核对一下再签名呢?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就那么把字签了!】
【都是那个徐广茂,他催我,我一慌,就乱了阵脚。】
周老太说道:【这么闹一番,也是好事,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后面可能就去没人敢做手脚了,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可能人家还是贼心不死。】
李老五问她,【后面我怎么办?】
周老太说道:【你签字的时候,核对好信息,一个字都不要错,签了字,三天之內就要打款,三天之后你就去银行查,没有再说。】
【真没有呢?】李老五担忧道。
【没有就要闹,往上级告。】
李老五眼神黯淡下来,上辈子他怎么没有告过呢,可是没有人理会他。因为那个银行帐户是李老五名下的,虽然不是他本人去办理的,拆迁款到帐之后,也很快被人取完了,李老五上告无门。
周老太也知道这个情况,安抚李老五。
【放心吧老五,你的拆迁款一定没人拿得走的。三天之后你就去查,没有的话,我帮你往上告。】
周老太说这话,一半是因为李老五上道,给了红包,还有一部分,是周老太对李老五的同情。
上辈子,李老五本来也应该有个安逸的晚年的,却被人算计,落得那样的结局。
李老五满脸忧虑地走了。
这些天,得得就由林巧萍带著了,她越带,就越喜欢这个孩子。
林巧萍在美国孤单太久,丈夫和儿子相继离世,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一个童真可爱的孩子,天生自带神奇的治癒能力,林巧萍感觉跟得得待在一块,心情都好太多了,这更坚定了她要收养这个孩子的决心。
现在拆迁款也拿到了,林巧萍就要准备让林建民带著得得迁入她的户口来,但就在这个时候,林巧萍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如果林建民带著孩子迁入她的户口,那得得跟她就不构成收养关係,日后如果她想把得得带出国,就办不了手续。
想到这一点,林巧萍就放弃了这个方法,而是去办理得得的收养手续。
这个手续非常繁琐,有时候还不得不走一点人情路,来来回回跑了无数趟。
好在最后,办下来了。
也得益於这个时代信息的局限性,不然林巧萍六十多岁的年纪,还很难办这个手续。
林建民天天在外面跑,田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回到家林建民也不会主动跟田红说。
一直到手续都办完了,林建民才跟田红说了一声。
田红吃了一大惊,【你什么时候去办的啊,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我跟你说什么啊,又不用你出面办手续。】
田红慌了,问林建民,【那你大姑要把孩子带出国吗?】
【这我哪里知道。】林建民对得得本来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得知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后面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於心不舍。
现在得得终於脱手了,林建民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他真不愿意养得得,这孩子的存在会时刻提醒他,他遭遇的背叛。
得知孩子还是被美国的大姑收养了,田红著急难安,却又想不到任何办法解决。
她根本就不敢声张,心里越发后悔当初的行为。
田红闷在心里著急,想起这个事情,就担忧得难以入睡,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白天也总想著这个事情,巨大的焦虑感笼罩著她,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著。
田红连续几天,都感觉肚子不太舒服,隱隱作痛。她担心,去医院检查,医生给她开了药,拿回家吃,让她保持心情愉悦。
但是田红愉悦不起来,她干了坏事,总担心什么时候就被揭发了,这样的恐惧持续笼罩著她,她摆脱不了。
这天,林建民要出门,田红睡在床上没起来。
林建民看她脸色很难看,问道:【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田红感觉浑身不舒服,她知道是自己没休息好导致的,想著医院开了药吃著,就说道:【没事,没睡好,你去忙吧。】
林建民问道:【真没事?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了。】田红说,【前两天刚去,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林建民就出门去了。
林建民走后不久,田红就起来了,一下地,田红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小腹坠坠地疼。
田红感觉不行了,得去医院去。
她连衣服都没换,就穿著睡衣,拿了证件和钱出了门。
田红不敢骑自行车,又没碰上计程车,坚持著走了一段路,她感觉下腹越来越痛。
有人在背后惊叫:【天吶!怎么这么多血!】
田红扭头看去,那妇女正惊恐地盯著她。
田红低头一看,她背后果然蜿蜒著一条血痕,是从她裤子底下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