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入座后，何文展戳破碟內的太阳蛋，边吃边问：

“今天第一次开枪，怕不怕？”

王伟业將刚准备送入口中的饭放回碟后回道：

“不怕！”

何文展笑了笑，继续说：

“如果觉得不舒服，警局有免费的心理辅导。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做警察是一份长久的职业。”

“太鬆弛或者太紧张都对身体不好，要学会劳逸结合。”

“不过...你表现比我当年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好多了。”

王伟业看了看旁边的何文展，眼神闪烁。

“thank，sir！”

其他两位伙计看到王伟业这个反应，都笑了起来：

“在ptu大家都是兄弟，不用这么严肃。”

交更后，王伟业换回一身便服，穿过几条街道才搭上公车来到一处电影院。

这个电影院专门翻播粤语残片，就连卖票员都是满头白髮。

王伟业进入电影院后坐好，今天场內只有他一人，又或者现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看这些又旧又老土的电影。

过了一会，又一人推门走进影院，看到里面有人他没有惊讶，只是默默的走到了王伟业身后。

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电影。

“王sir，当警察的感觉怎么样？”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迴荡在影院內。

“琛哥，我刚进去没多久..所以拿不到什么料..”

王伟业视线盯著荧幕脑海却一片空白，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不自觉弯曲。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居然比早上在枪战现场还要更加紧张。

“傻啦，王sir你升不到职是我的问题，过两天这个位置会有几袋粉，顺路的话就去查下。”

一张纸条从王伟业背后递了过来。

王伟业接过后咽了咽口水，强压下颤抖回答：

“谢谢琛哥。”

听出王伟业的紧张，韩琛没有戳破，只是回了句：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韩琛的命令后，王伟业才起身慢慢离开电影院。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回到家中扭开大门的那一刻声响。

还有那一股熟悉的湿臭味传进鼻中才让王伟业的意识恢復过来。

他慢慢走向大厅中央，看著供台上的关公像上面燃尽的香烛布满灰尘，缓缓跪下。

他从腰间取下皮带，盯著钢带的皮带扣良久，隨后拿著皮带狠狠地朝著背后挥去。

皮带扣带著衝击力撞进王伟业背部，力道之大轻易穿透了那层薄膜，很快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但他没有停止，反而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

疼痛让他冷汗直流，却喊不出来任何声音。

有一段时间因为太疼，他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黑白，就像刚刚看的那场粤语残片一样。

然后慢慢地视角开始失焦，世界的黑跟白在他眼里混杂在一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天板跟地面也混杂在一起，他看到了吊扇慢慢沉入到地面，越沉越深，隨后黑白的世界变成了全黑。

过了好一会，王伟业甦醒过来才发现他整个人趴在地面，汗水打湿了地面，鲜血打湿了背部。

吊扇还在天板，世界也不是黑白。

只是他的嘴里一直喃喃著：

“你是人是鬼？”

“你是人是鬼？”

“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