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被托尼盯得心里发虚，但还是硬著头皮附和：“確实是我说的。

咱们四家联手，东星根本不是对手，有没有领头的確实不重要。”

蒋天养立即接话：“没错！洪兴、和联胜、號码帮加上韩式集团，这样的阵容要是还打不过东星，我们乾脆都別混了。”他顺势提出作战方案：“按之前的安排，洪兴打头阵，和联胜和王宝的人隨后跟上，韩式集团压阵，这个安排我们可以接受。”

托尼环视眾人，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各位都清楚，对付东星社根本不需要谁来领导。

但之后呢？”

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在王宝和蒋天养之间游移：“打完东星，你们打算继续內斗？洪兴打和联胜，还是和联胜打洪兴？”

“眼光放长远点！”托尼敲了敲桌子，“蒋先生在暹罗的赌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等收拾完东星，隨时能把势力扩展到海外。

王宝你呢？难道一辈子窝在港岛这一亩三分地？”

蒋天养脸色微变。

他確实计划等掌控洪兴后，就把重心转向暹罗。

托尼这番话，直接戳破了王宝的软肋一没有海外根基，只能依附强者。

“濠江有贺先生坐镇，港岛也该有个话事人。”托尼直视蒋天养，“我就直说了，这个位置我要坐。”

“凭什么？”蒋天养眯起眼睛。

“就凭我能带大家走出港岛。”托尼斩钉截铁，“跟著我，各位的地盘不会缩水，只会更大。

王宝，你难道不想在东南亚有自己的赌厅？蒋先生，你难道满足於只在暹罗发展？”

会议室陷入沉默。

王宝摸著下巴，眼神闪烁。

蒋天养盯著雪茄的烟雾，心里盘算著利。

托尼的野心赤裸裸地摆在檯面上，却让人难以反驳。

西贡的会议厅里，几个社团的大佬围坐一桌。

桌上摆著茶，但谁都没动。

“要选联盟老大，也该从我们三家选。”一个光头拍著桌子，“你托尼算老几？”

托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等打漾江的时候，我打头阵。”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跟东星社打，最多动动刀。

可要是去漾江，那就是真枪实弹的干了。

“你知不知道漾江什么情况？”旁边穿唐装的老者皱眉，“那边隨便一个小弟都揣著枪，更別说號码帮了。”

提到號码帮，在座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港岛这边的王宝够狠了吧？跟漾江的崩牙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手下实打实十万弟兄，火力猛得能跟军队比。

“洪兴现在能打的也就五万人。”光头冷哼，“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拼？”

托尼放下茶杯：“所以才要联盟。

单打独斗谁都过不去，抱团才有机会。”

唐装老者摇头：“贺先生一句话，整个漾江的帮派都会扑上来。

到时候別说过江，能不能保住地盘都是问题。

99

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港岛这边还在用砍刀的时候，对岸早就枪林弹雨了。

这差距，不是靠几个人拼命就能抹平的。

托尼看向王宝，提议道：“要不你来带队？反正你和崩牙驹也不对付。”虽然同属號码帮，但港岛和濠江的恩怨由来已久。

王宝要是去濠江，崩牙驹肯定不会放过他。

王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接话。

在港岛他还能称王称霸，但和崩牙驹比实力差远了。

见王宝不吭声，托尼转向蒋天养：“我知道你有退路，可以去暹罗发展。

这次加不加入隨你，但以后再想进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濠江就像台印钞机，但洪兴的规矩是不能碰麵粉生意。

蒋天养脸色阴沉。

他当然想当这个领头人，但现在的洪兴刚和东星打过仗，元气大伤。

就算把太子整个堂口都投进去，也不见得能在濠江站稳脚跟。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在濠江打下一片地盘？”蒋天养冷冷地问。

“当然。”托尼自信地回答。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托尼的表情让蒋天养心头一紧。

他意识到对方並非虚张声势，而是真有这个能耐。

但仅靠骆天虹几人的身手，想在漾江立足远远不够。

蒋天养暗自琢磨，托尼的倚仗究竟是什么？

利益当前，洪兴绝不能退让。

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分一杯羹就难了。

“行！”蒋天养不再迟疑，“只要你们能在漾江站稳脚跟，我认你这个联盟老大。”

托尼露出满意的笑容，从雪茄盒里取出几支分给在座几人。

“联盟就叫香江会，我任会长。

等收拾完东星社，咱们就向全港宣布——从今往后，各方势力冰释前嫌，共同进退。”

他举起酒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眾人碰杯。

此刻起，托尼真正坐稳了港岛地下之王的位子。

整合了和联胜、洪兴、號码帮和韩式集团的香江会，势力范围覆盖全港八成地盘。

托尼扫了眼大d、蒋天养和王宝，他们眼里透著算计。

他嘴角微扬，这帮人显然低估了香江会的潜力。

在他规划里，香江会可不是普通社团。

它要吸纳各界的精英—一商界巨鱷、学术权威、政界要员，甚至司法界人士。

黑白灰三道通吃，等这张关係网织成，他这个会长才算真正掌控了港岛。

比起现有的西贡会所，香江会的格局大得多。

西贡会所影响力限於西贡，正往铜锣湾扩展。

但香江会，瞄准的是整个港岛。

饭局散场，各方人马各自回去备战。

两天后的元朗街头，店铺集体歇业。

拎著砍刀的古惑仔们涌向东星社地盘。

洪兴打头阵，太子几乎倾巢出动，只留少数人看家。

韩宾、恐龙等七个堂主各带千人助阵。

基哥这些老油条只派了五百人，藉口要么是元气未復，要么说其他社团虎视眈眈要守地盘。

蒋天养看破不说破，本来也没指望他们。

和联胜和王宝的人马居中策应，两方约定互相照应，始终保持著联动。

蒋天养已经和洪兴社、和联胜、王宝达成共识。

一旦东星社採用前后夹击的战术，洪兴社会立即停止前进，由后方的和联胜与王宝迅速形成包围圈，彻底围剿东星社的人马。

韩式集团这次虽然出动人数不多，但实力强劲。

骆天虹和东莞仔各自率领1100人，其中1000人是普通门徒，另外100人则是精锐。

骆天虹的100名亲信跟隨他征战多年，从铜锣湾到后来的大战，他们只效忠於托尼和骆天虹，连大傻都指挥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