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97 番外(二)  阴毒狠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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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没再久留,一息之间,便消失不见。

“死了,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不过他的尸体被我放在了万里寒冰之上,不会腐烂,等我寻够了旷世奇药,他也许还能醒来再看我一眼。”

“当年,你舅舅为了摆脱我,宁可迎着杀手的陷阱,也不愿意接受我的相助,所以她才会重伤逃入皇宫,与慕青相识。”

只愿,我这个看戏人,终可入戏,哪怕灰飞烟灭,也再不想做个看戏人。

北棠雪点点头没有说话,小厮似乎也早已习惯,每过些日子,王爷都要来住上些时日。

“当然可以了。”虞挽歌浅笑道。

“我打算去南海,那也许会有我要的东西。”

“你要去哪?”北棠雪接过一块紫色的叶子形玉佩,轻声道。

只是,在她看来,纵然此刻他满身烟火,不及当年的超凡脱俗,可是在她心里,如今的他却比当年的冷漠和不问世事来的更加纯洁和干净。

他想,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曾经的他,就像是一个孩子,躲在干净的角落,看着世界的肮脏避之不及,从不肯伸手去触碰一二,生怕沾染了一身的尘泥。

四哥通透世事,却强壮着自己,妄图以一己之力抗衡着一切的不公。

“我当时恨不得立刻杀了贵为皇后的慕青,却得知他再次离开的消息。而后几次想要动手,却发觉慕青有孕,是他的孩子。”梅妃轻声道。

“若曦,你过的好不好,过奈何桥的时候有没有喝下孟婆汤。”

北棠雪想到他们兄弟几人,只觉得其实自己真的是最幸运的。

自打北棠妖醒来之后,这些折子几乎全部都甩到了他的府上,大臣们询问,他时常一句话就甩给了自己,这架势,简直是要打算把皇位让给自己。

于北棠雪而言,成长的代价未免太过残酷,惊醒了这个少年固守的美梦,可无论愿意与否,长大之后便不能再逃避,终将学会面对和接受。

北棠雪匆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再也找不见梅妃的影子,向前跑出数步之后,对着空旷的天空喊道:“保重!”

“我就要走了,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只玉佩送给芷儿,定能护她安康。”

虞挽歌抱着芷儿渐渐远走,每个人都清楚,如今的北棠雪是大御朝堂之上最耀眼的黑马,曾经一直在北棠海和北棠妖光芒下的圣洁少年,如今却是肩挑社稷的国之栋梁。

梅妃摇摇头道:“当年我只是偶然遇见这个孩子,她尚在襁褓之中,当时饿殍遍地,四处流民,可这个孩子却依旧粉嫩可爱,仔细看去,却发现她的身上有一层浅浅的光罩,好似一直在护着她,我知晓只有命格贵重的人才会受到这种庇护,便偷天换日,将她带进了云国公府,盼着她的日子能好过些。”

“这些我都明白的,你不必担心,就算是为了芷儿,我也会好好保重,等将来,还要看着她长大,成婚,生子,看着她一生平安幸福。”北棠雪轻声道。

北棠雪眼角闪过一抹奸笑,北棠妖,既然你不仁,可就不能怪我不义啊,我就不信,由挽挽看着你,你还敢再把这些奏折甩给我?

回到王府之后,北棠雪的脸色少见的黑了。

可只有他,他的一生,从头至尾都好似一个旁观者,他站戏台外,看着台上的那些人悲欢离

北棠雪看着母亲眼中的泪珠,只觉得一阵恍然。

北棠雪走进去之后,直接走到了后面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处坟包,坟包前是一只木头牌位,上面长着淡淡的苔藓,清晰可见树木的纹路。

在这个政权初立,百废待兴的王朝里,他以一种坚韧而惊人的速度汲取着,成长着,蜕变着。

“去,把这些奏折都送给皇后娘娘。”北棠雪冷声吩咐道。

北棠雪垂下眸子,看着赤金的地面。

北棠雪一阵沉默,对这个从小从未给过他一丝温情的母亲,他总是亲近不起来,可是此刻听说她要走,却又忽然间觉得一阵酸楚。

他们的一生,或生或死,或爱或恨,却如此清晰明了,痛快淋漓,他们也曾发疯,也曾悔过,曾有过痛彻心扉,也有过歇斯底里,还有过至死无悔。

“是否还记得我和芷儿。”

如今他是手握重兵的陈王,他要替他的八哥守护这片锦绣河山,替若曦守护他们的孩子。

此刻,凤翔殿里,正缠着虞挽歌要亲热的北棠妖,忽然被小盛子打断了。

“只是,可怜你没能陪着芷儿成长,没能等到我成熟。”

他羡慕北棠海,用热血单纯的心义无反顾的奉献,用无悔的追随和生命来诠释爱的含义。

牌位前长满了青草,随意却不显杂乱,青草之中长了一些白色的小,淡黄色的蕊娇憨可爱。

人们常说,成长需要付出代价,小的时候,总会盼着大人的世界,可是青涩的时候,瞧见大人们口口声声说着孩子的世界才是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那个时候,我们大多嗤之以鼻,可是等到真的长大了之后,却发现,原来真的如此。

临走前,北棠雪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摆放在了韩若曦的墓前:“若曦,这是芷儿亲手为你绣的,你一定会喜欢的,下次,我带着芷儿一起来看你,她如今,很快乐。”

母亲离开,却将九弟同自己相换,自己凭白享受了近二十年不属于自己的母爱,自己躲在角落里安然的享受着一切无忧无虑的生活。

北棠雪微怔,目光落在这个陌生的母亲身上。

下面的小厮一愣,随即点头应下。

“你一定想,来生,再也不要与我这种混蛋相遇了吧。”

北棠雪出了皇宫之后,便骑马直接驶向郊外。

雪忽然间有些茫然,舅舅到底是爱着慕皇后的还是爱着母妃的?

“当年我的心思被长老所知,他们断不会允许这种***的丑事发生,便一直想要杀掉我,你舅舅当时离宫也是为着这件事,为了护我周全,他选择了死亡。只要他死了,神龙宗的长老便不会再追究我这个唯一的血脉。”梅妃淡淡的开口,清冷的目光中是化不开的浓愁。

也许,如果当初他可以早一点问及尘世,当发觉自己心底的情愫便大胆追逐,当想要拥有的时候便大声倾诉,当欢心喜爱的时候便义无反顾的表达,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只是不想,一转眼,他们就都长大了,物是人非事事休,当年的一切,你们可曾还记得?

他在一切失去与得到中逐渐变得坚韧,他终于褪去一身雪白色的华袍,披起战甲,操弄刀戈,他不再是不问世事的温润公子,再也不会于漫天飞雪的日子里踏雪寻梅。

其实,她本想劝诫北棠雪,找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成婚,毕竟芷儿还小,只要有人真心待她,她总归还是能够感受到母爱,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

风吹过柳叶轻轻作响,杂草青青,随风摇曳,好似在欢喜着北棠雪的到来,无声倾诉。

芷儿一双眼睛善良,满眼的欣喜:“真的可以么?”

合,生死爱恨,他动情,动心,可他终究还是站在戏台之外,哪怕入戏太深,却从不曾踏上那方戏台,一同演绎一场生死,一场悲欢。

“只是觉得亏欠了太多人。”北棠雪淡淡开口。

他羡慕北棠妖,哪怕用最卑微无耻的手段,哪怕以爱的名义将她禁锢。

“王爷,您来了。”小厮一面问好,一面接过缰绳。

虞挽歌摇头而后劝诫道:“平日里你要多加注意休息,我听人说,你近来专注于兵法,休息的极少,当心熬坏了身体,要知道,芷儿日后还要仰仗你这个父亲。”

走在嘈杂的马路上,看着匆忙奔走的人们,吆喝着的小贩,黄发垂髫的老人,无知年幼的孩童,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他想,也许,守护这片河山,是他们兄弟几人共同的愿望。

他在郊外买了一处别院,是一座三进院的宅子,不算大,却很安宁,在青山脚下。

一直到虞挽歌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北棠雪才缓缓转过身。

记忆在交叉口重叠,当年宫中初见,河边再重逢,他几次出手相助,自己几番冷言嘲讽,似乎都在见证着岁月的轻狂。

他这一生,一直都在错过,不断的错过,不停的错过,他从未得到过她,似乎也从未走近过她,只是,他依然无悔。

退朝之后,北棠雪手中拉着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女孩一身粉色的攻裙,衬托的精致可爱,圆圆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一抹灵气,还带着几分稚嫩。

没有回应,只剩下一片寂寥。

北棠雪坐在牌位前自言自语着,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露出一双纯粹忧郁的眸子。

北棠雪点点头。

他依然像雪,不同的是,曾经的他只是一抔干净的雪,静静的散落,而后来的他却用自己洗涤着万物。

北棠芷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后好似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北棠雪,眼中有一抹犹豫。

走在漫长的宫路上,心中轻轻道:挽挽,我们这一生都在错过,所幸,你不曾爱我。

北棠妖的脸一黑,虞挽歌忍不住轻笑的推开他:“我当你是把折子都看完了,原来是都推给陈王了。”

“记得帮我同北棠妖说声抱歉,当年我也曾想过悉心待他,只是,想着他同你舅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我便有些失控。因为,那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梅妃轻声道。

“那挽挽..云婉歌..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北棠妖哼哼唧唧的坐在了桌案前,虞挽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又低头照着绣样继续刺绣起手中的帕子。

绣样是昨个太后派人给她送来的,是一副麒麟双面绣,她得好好琢磨琢磨,回头绣了香包给几个孩子挂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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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我……嗷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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