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官靖羽想挣扎。
却听得重锡略带低哑的声音传来,“别动。”
她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捧着她的手,借她的手将埙送到了他的唇边,那悠扬而熟悉的埙声随即响起。低沉,微凉,透着教人心酸的悱恻。宛若在他的身上,也有着沉重而无法言说之痛。
他,也是个有故事之人。
一曲音罢,上官靖羽松一口气,“可以了吗?”
重锡轻笑,这才松开她。
她落地,手中捧着那个带着他温度的埙。吹奏过后,埙体尚存余温。
“为何不继续说?你该骂我轻薄,或者登徒子,至少愤慨一下。”他打趣道,望着她微红的面颊。
桃树下,风影斑驳,她半低着眉睫,姣好的容脸拂去了方才的惊慌,换上一惯的波澜不惊。
“有用吗?”她已不是前世的上官靖羽,明知无用还要竭力反抗。既然做不到,便只有隐忍,只要还有一口气,什么都有可能。
“心不在焉,举棋不定。”她道。
芙蕖颔首,“素颜早就做了午饭,与重公子一道用过了。”
下子果断,证明稳操胜券。
“因为没把握治好我的眼睛?”她蹙眉。
在上官靖羽接连服药两日之后,素颜便去筹备药材。今夜,上官靖羽将泡药浴,而重锡亦开始为其施针通窍。
他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你少管。”
“你这受累的倒是看得开,我这施针的反倒缚手缚脚,真当可笑。”他自嘲般的说笑。
“小姐?”芙蕖快速跑来,遂搀了上官靖羽,“小姐,可以用膳了。”
“开玩笑的。”素颜求饶,“师兄……”
来时,她一一记得自己脚下的步子,只是这路不好走,她走得摇摇晃晃。
上官靖羽一笑,想着自己历经两世,剜目削足都忍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鼻子微微泛酸,犹忆负心薄幸,犹忆满门皆灭,比身体发肤之痛更残忍。
上官靖羽坐在一侧,听着他的棋子落定之音,判断他此刻的心思。
“再有下次,我就断你的手筋脚筋,不信就试试看。”重锡的指尖轻轻弹了一下绷紧的玉蚕丝。
“他们吃了吗?”她问。
若是举棋不定,则胜负难料。
“天命在,无可惧。”她低低的说着,“若天可怜见,必赐我重见光明。若天不可怜,我也无可怨天尤人。命是自己的,路是自己的,就看怎么走。”
重新深吸一口气,“没用!”他回答的极为肯定,“就算你挣扎,我也不会放手。我决定的事情,不会任他人左右。”
闻言,重锡点了头,“是有点。”
“我说她会下毒吗?”重锡侧过脸看她。
“尚需时日!”他深吸一口气,眉心朱砂在阳光下越显妖艳,眉头微拧,不再说话。
下一刻,玉蚕丝陡然脱手,在轮椅落地的同时,快速勒住了素颜的手腕。指尖稳稳夹着玉蚕丝,稍稍往回一收。
下一刻,她嗅到了淡淡的桃香气,一枝桃被塞进了她的手中。她蹙眉,却听得重锡笑道,“所谓典故,只有四个字,人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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