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俯身蹲下，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瞬时环顾四周。

曾经的风华少女，如今的面目全非。

苏月不语。

芙蕖看一眼那张被水泡得面目全非的脸，突然腹内之物上涌，急忙捂着唇，跑到一处空地拼命的呕吐。

眸，微恙，眉，微蹙。

上官靖羽漫不经心的坐下，顾自倒上一杯水。

“你发现了什么？”素颜不解。

“小姐，你找什么？”管家不解。

上官靖羽急忙上前，打捞上来的是一块被撕碎的布料，来自碧儿身上。严丝合缝，没有半点差池。

管家依言，继续让人用棍子在井里搅动，搅了好半天，忽然有人叫道，“有东西！”

蓦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道，“若是报官，只怕有损相府声誉。这事私下里处置便是，碧儿还是以失踪论处。”

她轻嗤，笑得冷蔑，“这世上除了人心险恶，还有什么可悲可怕的？”

她也不答，快步朝着不远处的一小堆石块走去。地上坑坑洼洼，因为雨水冲刷，有些坑洞已被泥水覆盖，但有些坑洞太大，始终无法填平。

“我爹就是官。”她眸色晦暗，略带苦涩，“我爹不在，尚且可以上报府衙。如今……你觉得府衙敢接这个案子吗？”

不远处，苏月默默的站着，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碧儿。

“是他杀。”素颜斩钉截铁。

她深吸一口气，继而低头不语。

“阿靖，这事？”素颜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报官？”

素颜不语，复而抓起碧儿的手，“颈后有重力击打留下的淤肿，指甲上也有外力损伤。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是什么？”素颜望着系于尸体腰间的一根细绳。

素颜张了张嘴，却见上官靖羽使了个眼色，便也只能按捺下来。

“去找找看，看井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上官靖羽起身。

管家哑然。

“上官靖羽，我算是看错你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跟丞相府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和杀死碧儿的凶手，也没什么两样！”

她抬头，容色淡漠，“那你要我怎么样？”

素颜冷笑两声，“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碧儿来追魂索命吗？”

“她要追魂索命，就去索害死她的人的命，而不是我。”她冷然，“这是丞相府，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素颜怒斥，“我只知道，碧儿死得冤，分明就是被人所杀。难道你们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你身为相府小姐，不为她做主伸冤，反而要掩盖事实。上官靖羽，这就是你所谓的仁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