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番外：愚人，还是圣人（二程篇：二）（收费别点）

“话说这程颐、程颢两兄弟”

猴七爷冗长铺垫，终于说到了正题。

“..十几岁就投入观澜门下，得名师指点。且那程颐更是拜得唐子浩为师，亲受唐公指点。”

见台下看官并无惊异之色，猴七爷顿了顿。

“诶, 各位是不是觉得，入观澜，拜师唐公无甚了得，不值一提啊？”

台下有人接话。

“有幸师从唐公，此等命数自然天眷。可是，师从唐公的人多了, 这二程也不见得像七爷爷捧得那般不凡吧？”

“你听七爷爷给你说啊！”猴七爷顺竿儿爬。“各位细想, 若这二程无甚本事, 唐公为何看上他？单单收其为徒？”

“要知道，观澜百子虽号称都是唐公弟子，可那也是书院之中儒生对师者的尊重，从唐公那里确实也学了些本事。然十得其二三已经是万幸了。严格来说，算不得唐公真传。”

不过

这“求索”二字，还真的不好加。

坊间百姓也都不是傻子，料定这半月之后的宣德楼布道会是一场文教混战，只等看上一场好热闹。

“知道啊！”

奶奶的，还是不是兄弟！？老子马上就要让侄子给踩了，你们还充当帮凶？

“这！！！”

“挺大岁数的人了，怎还在舍不得浮名？”

万民面面相觑，看着台上肃然而站的观澜众人。

“张子厚之心学就是受二程所染，承袭二程当年之学说立道。”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人物，偏于涯州一隅，出世就想让天下人信服？哪那么容易？

这阵仗，可就大了去了。

上到五六十岁的老臣，下到二三十岁的新秀，个个是数得上名号的人物。

“屁！”

甚至是一些久未出山的，都快成神仙那个级别的人物也是现了踪迹，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在台下站着。

虽然开学立说，传道授学的不少，可是在皇城前布道场，还隐有挑战天下学派的事儿，这可是第一回。

这其中，儒道自然是更重要，当然也是学派最多的一门。

呵呵，说句公道话，猴七爷还真是吹的有点过火儿了。

再等片刻，又一伙人来了。

只见几百号白衣秀士不在台下听教，而是

上了高台。

这.有点过了吧？

要知道，大宋学术昌明，百家齐放，释、儒、道各显其能，争芳斗艳。

“呃这.”

“而且”

指着自己的一张老脸，冲着同桌的一位中年人狰狞吼叫：“老子这模样，像是二程的簇拥吗？像是承袭了那两个小子的学说吗！？”

还是拿眼珠子瞪着苏轼，“疯子不是要加‘求索’二字吗！？我看他怎么加！”

“诸位可知，当世大儒张子厚？”

承袭了二程学说？

周敦颐，周茂叔，也是信二程？？

不走了.

众人一看，得，这也是来凑热闹的。

而猴七爷这张嘴，不但没把二程捧上去，反倒召了恨。

可是，秦家瓦子的一处角落里，一位头发白的老者听得鼻子都气歪了。

转头看去，只见苏子由目视前方，并没有与之对视。然面容之上，却尽是凄然。

“.”

“.”

苏子由不答，借着人多遮掩，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此时，张载左边一个曾巩，右边一个王韶，跟押犯人一般，两条手臂被二人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但是，在众多学说之中，毫无争议的属两家学派势头最大，甚至有分庭抗礼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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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诸位在台上站着是站着，受疯子之托来给二程站台也不假。可是，却不是谁都是心甘情愿。

“胡说八道！！”

和声再劝：“只当是给疯子一个面子，顺手成全一次二程。那两个货与吾等差着辈份呢！”

谁不知道唐子浩根本就没有节操可言，为了达成目的，什么招他使不出来？

“不行！”

张载吼叫不平，特么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二程？？

“这”

论起来那是张载的子侄，让他这个叔叔给两个侄子当垫脚石，张子厚怎么琢磨怎么别扭。

“怎么还.终愿！？什么此生来世的！？”

“这是那疯子的亲笔信，昨夜.刚到！”

张载越想越气，“厚此薄彼！！我看这恩师不认也罢！”

苏轼没接话，心里却在吐槽：不认？不认你大老远地跑回京来做甚？

“行了。”

“十年了，倒要看看，他疯子是何因由，说走就走！”

什么是终愿？这疯子写遗书呢啊！

苏辙其实也不明白这封信的措辞为何如此决绝？

张载吹须瞪眼，“简直就是无耻！”

苏轼唯有报以苦笑，你和我使什么劲？我也是受害者好不拉？

此为奕之终愿，务必应之。此生无还，来世定报。

“范公与疯王”

“为了给二程站台，不但咱们观澜出来的尽数回京，看这架势，二程这是要踩着你我的肩膀往上爬啊！”

“可知已故名仕周茂叔？”

猴七拔高了声调，整个秦家瓦子都能听见这老爷子的嗓门儿。

气得不成样子的老者，正是猴七爷嘴里那个张载，张子厚。

“这这是来给二程站台的！？”

可是，这种涉及学问大道的事儿，哪是他一个说书的三言两语即可偏信？

天还没亮，皇城前，宣德楼外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堵成了一坨。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也就是早朝刚下的光景。

突然间，宣德门大开，大宋文武百多号重臣由侧门而出，行至台下。

是才名冠古今，风流比三变，当年的苏小轼，如今的苏仙苏子瞻。

天光大亮，早早就来占位置的百姓、儒生果然没有失望。

惶惶十年如白驹一跃，瞬息而逝.

吾亲师兄弟安然如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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